第10章(第1页)
我們按照各自的計劃進行安排。
二姐姐一叉腰,進門寫了張“不給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與狗看病”
的紙條貼至門外,隨後就關了醫舍,攜大姐姐和祝英台一道往講堂去上謝先生的課。
而我,則是回屋放了東西,又取下掛在壁上的金魚紙鳶,施施然向球場走去。
此刻正好有風,我助跑一陣,繪製鮮活的大魚便扶搖直上,飄在了半空。
我尋了五聖影壁前的台階坐下,放長亞麻粗線,只等著另一條大魚上鉤。
據祝英台所言,此計乃是梁山伯所出,現在他那義兄正同荀巨伯分別前往伙房和浣衣房鼓動大夥停工。
如此一來,事情解決之前,那些鬧事的學子怕是吃不上東西,也用不上換洗衣物了。
這風一陣一陣地來,我不時扯一扯線,控制紙鳶的起落,但仍無法讓它在失去風的助力時翱翔天際,因而只好隔一段時間就跑去球門附近撿一次魚,再用力奔跑讓它快速升空。
如此三次之後,馬文才終於來了。
他想來已是知道院中女人們的去向,滿臉都寫著氣急敗壞。
我笑意吟吟從原地站起,扯了線,紙鳶正巧落在他身前。
他輕易接住了我的魚兒,瞇著眼睛看我,並無過來的打算。
我從大叔那裡學會了釣魚的時候應講究的“遷就”
二字,故而很是配合,信步走到了他面前。
“馬公子,這是我的紙鳶。”
“你這不是廢話嘛!”
王藍田剛才見到我,下意識就變了臉色,但我開過口,他還是忍不住吐槽。
馬文才未曾理他,但也沒準備將紙鳶還給我。
他的手捏著魚兒旁側的竹篾,輕而易舉就可以將它毀壞,“那些女人真在講堂裡?”
球場離講堂不遠,靜下來便能聽到那處傳來的讀書聲,我示意他聽那與往日不同的《木蘭詩》,確認並補充道:“不止女人。
他們都是學生。”
“呵。”
馬文才輕蔑一笑,眼神中閃過狠戾,“妳為什麼沒去?”
他的目光幾乎就是掐在我脆弱脖頸上的手,一旦我回答不符他心意,他便要用力縮緊,置我於死地。
我瞪大眼睛直視馬文才,唸著他是我的小魚而不斷催生心底的勇氣,盡可能用輕鬆平常的語氣回應:“我剛回來,舟車勞頓,並不想那麼快就埋首於書卷之中。”
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馬文才的神色沒有半分鬆動,但還好,這也不是他所不願聽到的答案,所以緊盯著我片刻之後,他還是將紙鳶歸還到了我手中。
“到別處玩去。”
他向我發號施令,可我完全沒有聽從他安排的理由。
“我不去那裡有原因,我要來這裡也有原因。
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