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阿霏你真好。”
陈今脱下白大褂挂好,穿上自己的外套,“能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真的特别高兴。”
沈思霏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长桌角落里,那边放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特别扎眼。
沈思霏上去拿起来看了眼,抽出里面的卡片来,上面是很明显的打印出来的字体——
“这条路无限漫长。
我走在你的前头,无限懵懂;你走在我的后头,可曾看到我的脚印,踩到我摔跤时磕掉的牙,找到我从发际取下插在荒草丛生的路边行将凋谢的花儿。”
终有一天,你会感受到我今天所感受的全部。
沈思霏看了半天,身为数学老师的耐心告罄,心道这是哪里来的酸诗。
最下边写了个“to陈今”
,他往后一翻,署名落了个“洲”
字。
呵。
啪嗒一声,整束玫瑰花都被丢入了大垃圾桶里。
休息室的垃圾桶干湿混合,夹杂着各种食物残渣,气味诡异而独特。
陈今知道这束花是真的废了。
陈今:“哎我这花我还没摸上呢,你就给扔了。”
沈思霏沉着脸说:“不然呢,你要拿着它出门吗?”
陈今:“其实你不发现,我还给忘了。”
白日里病人一来,他就忙得顾不上其他了,上面的酸话,就沈思霏一人看见。
沈思霏轻哼了一声,眼里带了点阴沉的怒火。
他在外总是冷冷清清的一副难以接近的疏远模样,鲜少有这样的情绪外露和失态,完全是因为送花的人,叫贺西洲。
沈思霏在七岁时被带入福利院,九岁时结识贺西洲,那时候他还叫沈川。
到现在成年了,两人的旧怨随着彼此都对陈今有意思而逐渐加深。
其实这只是个俗套的故事。
陈今是福利院陈院长的儿子,自小善良可亲,关心呵护他人备至。
沈思霏当时是被家人排斥的小可怜,而贺西洲来时浑身脏兮兮的,如同一只被捡来的小狼崽,两人毫无疑问都受到了来自陈家最大的善意。
最后这份善意变成了模糊的好感,两人就变成了情敌。
沈思霏原先就看贺西洲不顺眼。
他来福利院是因为生母去世,沈父再娶,家中没有立足之地。
他记得贺西洲过来的时候,是一个暴雨的夜晚,浑身是伤衣裳破烂的小男孩,眼瞳深沉如夜色,眼神阴鸷,面露狠戾和防备,如一只牙还没长齐、却已经被激发了血性的狼崽。
贺西洲跟他们这些小孩不是一类人,他天生有着某种刻骨的偏执和残酷喋血的气息,让人畏惧和退缩。
沈思霏一接近他就想炸毛,他和陈今边走边说:“不是。
贺西洲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