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页）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却唯独不能不在乎元让的目光。

元让见这话的字里行间好像要与他划清界限似的样子，急了：&ldo;我不厌烦，一点都不厌烦！

是不是我没有把功课完成，所以您生我气了……&rdo;

他又气又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

沈砚转过身背对着他，无奈道：&ldo;非也，此事是为师之过。

你年岁渐长，也该沉稳一些了。

&rdo;

若有一日他真的被元让厌恶了，这孩子离了他也不至于被人欺负。

元让方才的喜悦早就不见了踪影，此刻只剩下了满心满腹的委屈。

&ldo;您这是……不打算要我了？是嫌弃徒儿太愚钝了？还是我太过顽劣惹您生了气？&rdo;

元让攥紧刀柄，毫不犹豫地朝他嘭一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冰凉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砚慌忙转身，想要拖起元让，却发现这孩子依旧倔强地不肯动，执拗地跪着，甚至用上了内力跟他较劲。

&ldo;你不必……&rdo;

&ldo;若徒儿惹恼了先生，我改，我可以改，如何改都行。

&rdo;

元让膝行两步，却不敢抱住沈砚，而是颇显委屈地扯了扯沈砚的袍角，&ldo;只求您莫要把我丢下。

&rdo;

沈砚望着他固执的样子，顿时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不是个人，而是个混账。

&ldo;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rdo;

他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定定望向元让。

谁知元让闻言却犹豫了一会，松了口气似的，直起身子，声音细若蚊蝇：&ldo;我也没先生想的那么好……&rdo;

事实上他比沈砚看到的顽劣得多。

沈砚望天。

元让对他眨眨眼：&ldo;所以咱们可以扯平了吗？&rdo;

沈砚还是没忍住，揉了揉元让的脑袋，把他拖了起来。

而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ldo;让儿……&rdo;

&ldo;嗯？&rdo;元让不解。

&ldo;答应我，不要讨厌我。

&rdo;

&ldo;徒儿绝不会干出这等不孝之事！

&rdo;元让信誓旦旦地保证。

见他应下了，沈砚轻笑一声，随即关切道：&ldo;可有磕疼？&rdo;

元让摇头，察觉他动作中的迁就之意，乖乖起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