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页）

她没有谈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分裂了飞行者。

埃文在玛丽斯畅谈飞行的时候没有反驳她，也没有提到任何一句关于她大脑受伤的话。

这个问题是危险领域的一个碎片，不比那块木板更宽，而他俩谁都不愿跨出那一步。

玛丽斯仍然不能摆脱自己突如其来的晕眩感。

某天，他们走到埃文的小屋外，玛丽斯止住了他进入森林深处的步伐。

&ldo;那些树让我觉得我仍然被关在屋内，&rdo;她抱怨着，&ldo;我需要看到天空，去呼吸新鲜清净的空气，这里离海有多远?&rdo;

埃文指向北方。

&ldo;这个方向差不多两英里，你可以看到树木开始稀薄的地方。

&rdo;

玛丽斯笑他。

&ldo;听起来你挺不情愿的，当你身边没有树的时候，是否觉得很难过?如果你觉得无法忍受的话，你没必要跟去‐‐不过我倒很纳闷你怎么能在森林里呼吸，太潮湿，太压抑，除了泥土和树叶发霉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rdo;

&ldo;那是多么沁人心脾，&rdo;埃文说，回以她笑容。

他们一起走向北方，&ldo;对我来说，大海太冷，太空，太大，在森林中我感觉舒适，如同在家一样。

&rdo;

&ldo;啊哈，埃文，我们真的不一样，你和我!&rdo;她握着他胳膊，冲着他笑，突然为了这样的对比而高兴。

她甩了甩头，用力嗅着空气。

&ldo;没错，我已经能闻到大海的味道了!&rdo;

&ldo;你在我家的台阶上一样能闻到‐‐在整个泰雅斯岛，你随处能闻到的。

&rdo;埃文指出这一点。

&ldo;森林干扰了它的味道，&rdo;随着树木稀薄，玛丽斯感到自己的心也轻快起来。

她的整个人生都是在海边度过的，或者是海面上空。

每天在埃文的房里醒来时，她能感到自己怅然若失，那是因为缺少了无边无际、灰色、广袤、在同样无边和狂暴的天空之下的大海。

森林突然中断，满是岩石的飞行崖就在眼前，玛丽斯开始兴奋，她站在飞行崖边上，大口呼吸着，眺望着天空和大海。

天空呈紫蓝色，到处都是迅速变幻的云，在她这个高度，风相对比较温和，不过玛丽斯可以从一对食腐鸢的盘旋轨迹上看出，在高一点的地方，飞行条件仍然很好。

或许不是个适合送紧急口信的日子，不过对玩耍来说，天气真不错，可以拉高，俯冲，在凉爽的风中游玩。

她听到埃文靠近。

&ldo;你不能告诉我这不美吧?&rdo;她说，没有转头，又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飞行崖边，往下看……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在她之下沉降。

她急促喘息着，手臂四下挥舞，想要抓住什么稳固的东西，她在下落，下落，下落，甚至当埃文的胳膊稳稳环着她时，她仍然无法感到自己很安全。

第二天，风暴降临，玛丽斯整天待在屋内，沉浸在抑郁中，想着在飞行崖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