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1页）

下一刻，有只手就替她拿了包玉溪，静静地递了过来。

钟淑仪一顿，回头，对上女儿的视线。

那只手拿着烟，静静地停滞在半空，丝毫没有收回去的迹象。

钟淑仪没有理会，从柜子里重新拿了包烟出来，递给那个男人：&ldo;您的烟。

&rdo;

……

忙过了这一阵，摊子前终于安静下来。

宋诗意拿着烟没走，一直站在那，客人要什么，她就递什么。

钟淑仪不接，但客人总是会接的，这个没人能阻止。

终于不忙了，钟淑仪侧头看着她：&ldo;你来干什么?&rdo;

宋诗意张了张口，颇有种未语泪先流的感觉。

昨夜陆小双说了那么长时间，要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选择，不要顾虑太多。

可今天一起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她无论如何做不到无所顾虑。

北京的冬天，大清早的温度接近零下，钟淑仪却受冻在这做生意。

小卖部拆了，唯一能替她遮风挡雨的四堵墙也没了，她忙忙碌碌的，收钱递东西时伸出的手却都已生了冻疮，红肿不堪，左手手背还破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诗意看着她，看着她耳边刺眼的白发，和手上难以忽视的冻伤，热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她哽咽着，说：&ldo;妈，对不起。

&rdo;

艰难控制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她看着那双手，心如刀割：&ldo;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rdo;

母女就这样对视着，她忍着泪，而母亲静静地看着她。

她以为这样的冷战还会继续僵持下去，却在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片刻过去后，听见了钟淑仪生涩艰难地问她：&ldo;天这么冷，腿疼吗?&rdo;

宋诗意一眨眼，热泪滚滚。

几乎是立刻的，她认输了，她咬牙，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地说：&ldo;妈，我听你的话。

&rdo;

钟淑仪一顿：&ldo;你说什么?&rdo;

她抬头，泪眼婆娑看着母亲，哭着说：&ldo;我说我答应你，再也不滑了。

&rdo;

星期三的早上，雪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巍峨雪山，红日高升，速降队的世纪大战一触即发，就连别的队也跑来凑热闹，兴致勃勃站在山下观战。

孙健平也来了，和教练们站在一起，身后是一群围观的人，而他望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只笑了笑，说：&ldo;比划比划，拿出你们的真本事。

&rdo;

程亦川与卢金元站在一块儿，无形之中仿佛有一股火星在噼里啪啦燃爆。

孙健平看了眼程亦川，目光落在卢金元面上：&ldo;都放轻松，就当是平常的训练，全力以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