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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没说实话，谁问都只是说与聿世子有缘分，就认了她当干娘。

&esp;&esp;焦昀摸了摸鼻子，莫名心虚，“娘你昨个儿也听到了，孩儿提及过，白家如今还有一个存活的，他是白将军唯一的子嗣，也是柏哥儿的亲表兄。”

&esp;&esp;婉娘嗯了声，听出焦昀话里有深意，看过去，“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吗？”

&esp;&esp;焦昀更心虚了，“不是他不太妥，是当年白将军身边有个护卫，当初白将军出事的时候，就是拜托他将唯一的子嗣给护好带走，日后寻机会找到白妃的儿子也就是柏哥儿为白家报仇平反。

这个护卫，其实娘你也认识。”

&esp;&esp;婉娘奇怪：“娘认识？娘怎么会认识这么大的官？”

当年的事，那都多少年了，得二十来年了。

&esp;&esp;她那时候还不到二十。

&esp;&esp;焦昀望着婉娘疑惑的双目，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他……如今已经改名换姓，但是当年的真名唤作……焦秀生。”

&esp;&esp;直到听到最后三个字，婉娘一开始还是疑惑的，可等最后终于意识到什么，这个已经离她很远很远的名字重新出现在耳边，像是隔了半生一般的远，婉娘其实已经记不清兄长的模样，她不大的时候兄长就被迫去了军营，那时候她是舍不得的，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等兄长战死的消息传来时，她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有多难过。

&esp;&esp;可随着后来爹的死，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她身上，钱家一家像是吸血鬼一样，她为了养活孩子养活她自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低头，到最后她愤然挣扎出一条路，再到后来日子过得好了，她与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再到最后遇到老陶，最后再经历过两个孩子的罹难，到了如今，焦秀生这个名字，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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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婉娘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轻声开口，“他……一直都活着？”

&esp;&esp;焦昀张张嘴，望着婉娘的模样心里不忍，可这些话还是要说，如今宁家已经落败，他们没有任何威胁，即使他不说，焦秀生也会来找他娘，所以他宁愿他先来说，让娘有个准备，“娘，他当年受主所托，也怕连累我们，这才没回来过，干脆假死。”

&esp;&esp;婉娘许久，抬起手抹了一下眼，“娘知道了，活着是好事。”

只是看着只是多余的话，她却不知怎么说。

&esp;&esp;爹因为兄长的死耿耿于怀，觉得愧疚，如果不是被迫去军营也许就不会死了，后来爹很快就没了，何尝没有一部分是因为兄长的死，后来发生这么多的事，她最难的时候兄长不在，她甚至没敢问兄长到底知不知道这些年她发生的事，她不敢问，也觉得已经没了必要。

&esp;&esp;他有他需要忠心守护的人，他达成所愿，她也重新找回两个孩子，她已经很感激了，只是对于兄长，隔得太久，她从最初的惊讶之后，除了心里有些酸涩之外，已经分不出更多的感情。

&esp;&esp;焦昀确定婉娘真的没有太过悲痛难过，才轻轻松了口气，“娘，孩儿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esp;&esp;婉娘眨下眼底到底难掩的苦涩，拍了拍他的肩膀，“娘知道，你舅舅这些年也不容易，他这是回来了？”

否则这臭小子也不会突然提及这件事。

&esp;&esp;焦昀颌首，“明日回来，要不到时候在珍膳坊娘跟舅舅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