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页）

……于是这家人和村子里的长者一同来了，他们脱掉我的衣服……把我放在朝墙的一面，靠近孩子的伤口。

……&ot;你知道，&ot;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ot;我对你很少信任。

……你不但没有帮助我，还缩小我死亡时睡床的面积。

我恨不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ot;&ot;你说得对，&ot;我说：&ot;这的确是一种耻辱。

但我是个医生。

那我怎么办呢?……&ot;&ot;你以为这几句道歉的话就会使我满足吗?哎，我也只能这样，我对一切都很满足。

我带着一个美丽的伤口来到世界上；这是我的全部陪嫁。

&ot;&ot;年轻的朋友，&ot;我说：&ot;你的错误在于：你对全面的情况不了解。

我曾经去过远远近近的许多病房，可以告诉你：你的伤口还不算严重。

只是被斧子砍了两下，有了这么一个很深的口子。

许多人都自愿把半个身子呈献出来，而几乎听不到树林中斧子的声音，更不用说斧子靠近他们了。

&ot;……

和克莱斯特一样，卡夫卡的生命本身就是一道不可救药的伤口：未来已经在我身上。

改变只是隐蔽的伤口的外露而已。

雅努施：《卡夫卡对我说》，第202页。

第四节友谊‐‐通向世界的窗口

在难忘的学生时代，在文学、知识和思想观念的世界中，卡夫卡迅速丰富着自己，并逐渐形成一套世界观。

然而，他的内心世界却一如既往地孤独和反常。

一位中学同学后来回忆说：&ot;如果要我就卡夫卡的性格谈点什么的话，那么这就是：在他身上毫无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他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拘谨而又规矩，但是穿着从不讲究……学校的学习对他来说似乎总是某种不能十分打动他内心但又必须有条理地去完成的东西……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尊敬他，但是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和他变得亲密无间，他仿佛总是被一堵玻璃墙包围着……他同我们保持着距离和疏远。

他以静谧、亲切的微笑向大家敞开了门户，但又将自己同大家隔离开。

他从来不参加我们的娱乐。

只有一次，他和我们一起到一个下等酒店去。

即使在那里他也一如既往：一位客人，怀着兴趣笑眯眯地观望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环境，但同它保持着距离。

&ot;

但是，这位同学看到的不是卡夫卡的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