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穿花蝴蝶样的小艇子多到不和我们相干。
货郎担式的船,曾以一瓶汽水之故而拢近来,这是真的。
至于她们呢,即使偶然灯影相偎而切掠过去,也无非瞧见我们微红的脸罢了,不见得有什么别的。
可是,夸口早哩!
——来了,竟向我们来了!
不但是近,且拢着了。
船头傍着,船尾也傍着;这不但是拢着,且并着了。
厮并着倒还不很要紧,且有人扑冬地跨上我们的船头了。
这岂不大吃一惊!
幸而来的不是姑娘们,还好。
(她们正冷冰冰地在那船头上。
)来人年纪并不大,神气倒怪狡猾,把一扣破烂的手折,摊在我们眼前,让细瞧那些戏目,好好儿点个唱。
他说:“先生,这是小意思。”
诸君,读者,怎么办?
好,自命为超然派的来看榜样!
两船挨着,灯光愈皎,见佩弦的脸又红起来了。
那时的我是否也这样?这当转问他。
(我希望我的镜子不要过于给我下不去。
)老是红着脸终久不能打发人家走路的,所以想个法子在当时是很必要。
说来也好笑,我的老调是一味的默,或干脆说个“不”
,或者摇摇头,摆摆手表示“决不”
。
如今都已使尽了。
佩弦便进了一步,他嫌我的方术太冷漠了,又未必中用,摆脱纠缠的正当道路惟有辩解。
好吗!
听他说:“你不知道?这事我们是不能做的。”
这是诸辩解中最简洁,最漂亮的一个。
可惜他所说的“不知道”
来人倒真有些“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