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那名弈剑弟子听了,一不曾呵斥他言语间辱及门派,二不曾伏低做小解释,反倒喃喃自语道:&ldo;……一言不合便直接骂门派,嗯……这行径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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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枫蹙眉,目光更是不善,手上已然握住了剑柄,&ldo;你若再不让,本尊……我也不介意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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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弈剑弟子开始掰手指,&ldo;三句话不到便喊打喊杀,嗯……又一条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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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魔君耐心告罄,长剑铿锵出鞘,正要出招将人解决了,却见那弈剑弟子倏地跃进,二话不说便将他遮面的笠帽摘去。
张凯枫万料不到还有人能顶着他的杀气做下这等胆大包天之事,一时竟也愣了。
他印象中,即便是执掌一整个门派的陆南亭,也不敢在他的杀意之下放肆靠近。
他却不知,陆大掌门并不是不敢靠近,只是怕贸然靠近了会使他更生气,到时愈发难哄而已。
毕竟,他会不会当真下手,陆掌门比谁都清楚。
事出意外,原本还是通身杀气面目不善的幽都魔君,这时瞠目结舌起来,竟是异常的懵懂天真。
只是这神情只维持了须臾,便立时转为了恼怒。
掀了他帽帘的青阳弈剑已将他面目瞧过,见他目光更冷,忙不迭地退开老远,自觉安全了方停下来,试探着道:&ldo;眉眼也与记忆中相似……可是枫师弟?&rdo;
张凯枫正是恼火,听了这熟悉的称呼,便又想起陆南亭来。
一想起陆南亭,他便更生气,面色阴得几乎要滴水,寒声呵斥道:&ldo;谁是你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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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意是想与弈剑听雨阁撇清关系,孰料那弈剑弟子仿佛是听不懂一般,&ldo;你本就是南字辈里最小的那几个了,我不唤你师弟,难不成还自降年纪唤你一声师兄?那不能,否则我也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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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枫懒得与他说道,暗红色的长剑华光闪烁,&ldo;呵,亏不亏又有何关系,左右……死人是不晓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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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暗暗地念起了八荒地煞诀的心法,只作瞧不见对方眼底的杀意,仍旧不着边际地胡侃,&ldo;枫师弟你脾气也太差了,为兄不过是与你说说话,哪就值得你动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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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枫嗤笑一声,也不去在意对方身上明显流转着的地煞护心心法,&ldo;你再唤一声枫师弟,我便切了你的舌头丢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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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还得先豢养条狗子,多累啊是不?&rdo;葬剑仍旧没个正行,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威胁,&ldo;你是不喜爱自己的名讳吗?那我便只唤你师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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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这人拦路伊始,张凯枫便知这是个没脸没皮的‐‐弈剑弟子,若不是执着于斩妖除魔,便是一心拈花惹糙,而后者明显比前者多得多‐‐这时倒也没意外他的胡搅蛮缠,只微微扬了扬下颚,&ldo;陆南亭让你来的?他倒真是个好掌门,自己躲在后头,让你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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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剑面色不动,只装傻,&ldo;陆南亭?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谁?干什么的?&rdo;
张凯枫原是恼怒,这时被他气笑了,竟有了心思跟他扯皮几句,&ldo;不是陆南亭,难不成还是瞬漆派你来的?&rdo;
他生得极其俊美,这一笑起来,冰冷的容颜舒展,眉眼间竟是极致风姿。
一身杀气不减分毫,反衬得这刀锋剑芒间喷薄而出的美愈发令人心神激荡,宛如血河白骨中开出的艳丽花朵,虽知定是极险恶之物,却依旧夺人耳目。
葬剑虽是心有所属,乍然见到这等笑颜,竟也瞠目结舌,数息后方尴尬地轻咳一声,将目光从魔君面上挪开。
听到对方提及从前的二师兄,如今蜀山剑阁中的掌权人瞬漆,葬剑面上闪过一丝凝重,只是尽力压制住了不表现出来,随口转移了话题,&ldo;咳咳,或许……也有可能是依晴或是仲贤呢?弈剑门人这许多,师弟你眼里心里不能只有陆南亭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