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当奥利维埃进来时,勒诺曼先生已经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ldo;我明天再来。
&rdo;勒诺曼先生许诺道。
第二天他又来了,第三天和这一周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他忽略了工作,拒绝回答记者们的提问,而且一天三次地给诊所打电话。
&ldo;我不能对她负责。
&rdo;外科医生说,&ldo;伤势并没有恶化,但是她失血过多,尤其是她的痊愈引不起她的兴趣。
好像是子弹打坏了她的我不知道的哪根神经似的。
情况就是这样。
&rdo;
&ldo;她神志清醒吗?&rdo;
&ldo;有时清醒。
她跟她儿子有时交谈一下。
她叫他把旧时的照片给她拿来。
这确实是比较感人的。
&rdo;
勒诺曼先生当天去时看到了这些照片。
它们就摆放在床头柜上,在小药瓶子中问。
埃莱娜在打盹,奥利维埃守护在旁边。
勒诺曼先生一张一张地审视着这些照片。
都是奥利维埃的:光屁股的婴儿呆在一张熊皮上;穿水兵服的小家伙;手里拿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铁环;再后来,初领圣体的;然后是中学生……所有这些照片说明了埃莱娜&iddot;沃塞尔对她儿子的彻底纯情的、炽热的爱。
她要再看最后一眼,然后在这些照片上闭眼而去。
&ldo;她知道她要死了。
&rdo;奥利维埃喃喃道,&ldo;我很清楚,是的!……对这些照片,她是了如指掌的。
还有,她还特别喜欢用手抚摸它们,好像她的手指比眼睛看得还要好……我可怜的妈妈!&rdo;
勒诺曼先生充分理解奥利维埃的痛苦,他试图用苍白无力的语言来安慰他。
将要进行的葬礼对这个男孩子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或者他可以解脱出来,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或者彻底地垮下去。
一切听其自然吧。
&ldo;那一张呢?&rdo;
奥利维埃想把它再拿回去。
&ldo;我不该把它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