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ldo;可是洁娜，我可怜的洁娜……&rdo;老年女人的声音带着泣音，而小男孩则轻声不安地叫着，&ldo;姐姐，姐姐你去哪里？妈妈为什么哭？&rdo;

&ldo;没什么，姐姐要去工作，回来就给小杰米带熏肉和香喷喷的面包，好吗？&rdo;年轻女人笑着对孩子承诺，换来孩子开心的欢呼声。

唐飞柳看到巷子里走出褐发褐眼的深眼窝女孩儿，他有些狼狈而尴尬，旁边的杰斯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欢快地打招呼：&ldo;我就说为何我的腿会自己走到这陌生的地方，显然连它也对美丽的女孩念念不忘。

&rdo;

还挂着泪珠的洁娜扑哧笑出声来，眨眨眼睛，笑着说：&ldo;看在你这么英俊又讨喜的份上，来旅馆找我，我愿意给你算便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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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柳心情复杂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然后洁娜扭着腰离开，他张了张嘴，几次想问，却又心情十分复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杰斯转头，他火红的头发似乎都暗淡了下来，满是雀斑的脸上第一次带着郑重，他看着唐飞柳，认真地说，&ldo;小兰斯，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对一位女士露出怜悯，尤其是洁娜小姐这样的女士，她们很强大、很坚强，她们在保护自己的家人，我们要尊敬她们，如果你面含怜悯，这会让她们更难过。

&rdo;

&ldo;我不明白。

&rdo;唐飞柳皱眉，问杰斯，&ldo;我、我不明白，我能做什么？&rdo;

杰斯的表情顿时就柔软起来，他揉了揉唐飞柳的脑袋，轻声说：&ldo;你这家伙，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啊？&rdo;

&ldo;喂！

我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会那么说？！

&rdo;唐飞柳生气地拍掉他的手，皱眉说，&ldo;我们难道不应该帮帮洁娜吗？&rdo;

&ldo;嘘……&rdo;杰斯却低声说，他拉着唐飞柳一路往外走，然后才对不解的唐飞柳说，&ldo;……小兰斯，你的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可以在社交的晚会上表达对这些人的怜悯，但是不可以在他们面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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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柳完全懵了，不管是他的记忆还是兰斯少爷的记忆里，都完全没有这样的&ldo;教导。

&rdo;

&ldo;因为你帮不了所有人。

&rdo;杰斯叹口气，说，&ldo;我儿时也曾经帮过一户这样的自由民，是我父亲庄园所属的一位村民，我和他的儿子气味相投，在他们出现问题的时候帮助了他们，而且也带着他和我一起识字……而我父亲一直没阻止过我。

&rdo;

&ldo;这不是很好嘛？&rdo;唐飞柳听着，连连点头。

&ldo;然后某一天夜里，我的朋友因为贪玩，摔下了山涧，&rdo;杰斯的表情带着难过，他轻声说，&ldo;可是诺丁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调皮，但是他其实很听话，他说过他要成为我的贴身男仆，当我得知我以后无法继承庄园，不会有贴身男仆的时候，他还说要成为我的随从……最后我们说好无论做什么，我们总会在一起……那段时间他正在学习高级男仆的课程，我让庄园的高级男仆教导他……诺丁知道这事儿有多重要，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独自跑去山里……&rdo;

唐飞柳听得一愣。

他轻声说：&ldo;你的意思，难道你的朋友是被人害死的？&rdo;

&ldo;最后查出来了，是他们隔壁的邻居，他的孩子高热死去之后，他妒忌诺丁，被处死的时候，他还看着我，问我&ldo;为什么你不选我的儿子做你的朋友？这样他就不会死了……&rdo;诺丁之前发过高热，是我叫仆人照顾他，那是诺丁自己熬过来的……&rdo;杰斯的眼睛里面闪着光芒，红发暗淡，看上去可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