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明天(第2页)
&esp;&esp;李文疏没有说话,他知道她的别扭,来源于那么多年里,他不曾给她的信心。
他做得不好,不知道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即便拥有再强烈的感情,也需要确切的回应与应许。
&esp;&esp;程雨在李文疏的沉默中继续发病,她垂下眼眸,眨了眨,有水汽湿润了眼睫。
&esp;&esp;“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言听计从,只要你要的,你想的,我都会给你……我那样不知廉耻留在你身边,是因为妈妈欠了你的?”
&esp;&esp;然后她突然抬起头,泛红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所有酸甜苦辣,在她那段从年少到青春的岁月立下了墓志铭般印记的人:“我是因为……我……我……”
&esp;&esp;程雨的声音变得颤抖。
李文疏看到,那缓缓流淌着溪水的眼眸,带着悲伤与不知所措,汇成一汪深潭,他情不自禁想起,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esp;&esp;李文疏捧起她的脸,波光微动的眼眸看向她的:“那么,为了同样的理由,和我在一起。”
&esp;&esp;程雨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愧疚,看到了无奈。
然后她又笑了:“你一直都知道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esp;&esp;他的沉默给出了答案。
&esp;&esp;“所以,你就可以糟践我的感情,是吗?”
&esp;&esp;那汪潭水最终汹涌而出,润湿了李文疏的手掌。
那眼泪李文疏尝过很多次,又苦又涩。
他不想看她哭,他想为她拭去所有忧伤与悲恸,为她浮出所有幸福与信心。
&esp;&esp;于是在想清楚该怎么做之前,他的唇已经吻上她的,沾染着泪水的唇瓣,甘甜而苦涩。
&esp;&esp;一如许多年前那个漫天星光的夜晚,那时她第一次主动抚着他的面庞,她问他:“你记得陆雪琪月夜下对鬼厉说的那句话吗?”
&esp;&esp;他当然记得。
&esp;&esp;别管明天了,好吗?
&esp;&esp;别管明天了,我们还有许多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