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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一下就明白那束光意味着什么,抬脚大步往那边靠近,这回没有敲门,直接一把将门打开。
&esp;&esp;少年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那里坐着的像是一尊冰凉的雕像,浑身散发着死气,让人根本无法将他同自己白天见到的样子想成是同一人。
&esp;&esp;谢安歪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让人感到心疼,反而将嘴角勾起一小道弧度:“尧叔,你怎么醒了?”
&esp;&esp;吕尧已经关上门,走进来靠到了床边,他问:“昨晚也没睡?”
&esp;&esp;他点点头:“一到点,就会梦见那天的事,醒过来以后,就睡不着了。”
&esp;&esp;吕尧看见灯光下他眼底越发变深的青色,伸手拉开被子:“躺进去些。”
&esp;&esp;谢安察觉到他的意图,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尧叔,你回去睡吧,我坐到早上就好了。”
&esp;&esp;吕尧躲开他的手,态度强硬地挤到他身边,凑近的身子让谢安不得不往边上挪动一些,刚坐稳,男人伸手关了灯。
&esp;&esp;“躺下睡觉。”
&esp;&esp;“尧叔,我真睡不着,我试过了,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只有那个画面,一想起来,就睡不着了。”
&esp;&esp;“躺着。”
&esp;&esp;两人在黑暗里僵持,末了,谢安挺直的身子稍稍放松一些,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esp;&esp;吕尧伸过手,放在他背后,缓缓地,像是在哄小婴儿入睡,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
&esp;&esp;这只手,不止拍在了背上,还隔着肌肤,一阵阵敲在了他心上。
&esp;&esp;吕尧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动作很温柔,带着他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esp;&esp;谢安抱紧怀中的相框,两人之间还隔着两三拳的距离,他看着眼前靠得如此近却分辨不出模样的人,突然开口。
&esp;&esp;“尧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sp;&esp;拍背的动作并未停顿,听见他的问题,吕尧似是思考了下,才淡声回答:“对一个人好,还需要理由吗?”
&esp;&esp;他刚想回答需要,吕尧补上一句:“你对吕淮好,是因为什么理由,或许,我就是因为什么理由。”
&esp;&esp;谢安默然,他想起了吕尧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