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2页）

&esp;&esp;“不是……你骗人。”

桃瓷难过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极为无力，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谢北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esp;&esp;明明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要问，临到头了，却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依旧乏善可陈，他依旧对这个世界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esp;&esp;到了这个时候，桃瓷才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的是什么。

&esp;&esp;他突然就哭了，却坚持地说:“桃瓷想说出来……对，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我的能力可以救人，妖王不要我学东西，要我听话，要我救魔化人类，可是爸爸不答应……爸爸和我住在一起，我的能力就会害死爸爸……”

&esp;&esp;“没有的事。”

谢北泽瞬间敛起眉，紧紧握住少年的手，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你的能力只是会净化我的分裂体，对我本人没什么影响，分裂体被净化会衍生出自主意识，就像谢遇，他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再绝对听从我的命令，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威胁到我。

桃瓷，你没有错。”

&esp;&esp;“有错……他们有了意识，就想杀爸爸。

都怪我。”

桃瓷啜泣一声，难过又惊惶地说:“谢遇和谢先生都一样。”

&esp;&esp;“傻不傻？”

谢北泽闻言无奈地揉了揉桃瓷软乎乎的头发，说:“他们只是对我抱有敌意而已，谢慎行一向很有原则，桃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分裂体是被我派去你身边的，不怪你。”

&esp;&esp;“可是……可是……”

桃瓷有些焦急地说:“他们要是死了，爸爸救他们，也可能会……”

&esp;&esp;“不会。”

话没说完，桃瓷就被起身的男人紧紧抱进了怀里，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爸爸答应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人间界。

我会一直活着，保护桃瓷。”

&esp;&esp;“可是我不希望爸爸难受……”

桃瓷哽咽地回答，伸手紧紧回抱住对方，终究是说出了心底最恐惧的事情:“我怕谢遇和谢先生死，可是如果……如果救他们……爸爸就会有危险……那我不要了，我不要救人……我们不救人……桃瓷不要听话了，要做坏蛋……我坏就可以了，爸爸不要死……”

&esp;&esp;他哭得厉害，却坚持着一句一句地说完，仿佛一旦停止，就会失去所有的勇气。

&esp;&esp;桃瓷一直是善良的，哪怕被剥夺了自由，生来就注定了要为拯救魔化人类而努力，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不救人这样的话。

他恐惧死亡，尤其是别人的死亡。

&esp;&esp;然而此时此刻，他说出来了，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却在这样的情景里，学会了“任性”

和“自私”

，而这种变化，是为了保护谢北泽，他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