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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乖。”

哪怕见到他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吻肿了，韩笠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将吻覆了上去。

&esp;&esp;回到家里，韩笠才发现自己出门以前忘了关窗户。

他坐在临江的落地窗户旁，秋夜里凉爽的江风铺面而来，吹得江面波光粼粼。

&esp;&esp;韩笠喝着仍冒着冷气的啤酒，很快便周身冷却。

月华如水般洒在江面上，广阔的江面连着天际，又依稀可见江水的对面是万家灯火在深夜里的星星点点。

在他不甚清楚的印象当中，江的对面似乎就是裴晏禹的学校。

&esp;&esp;想到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学生，韩笠不禁轻声笑，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拿起收到信息的手机，打开一看，是裴晏禹将钱转到了他的账户上，写的附言是：谢谢你。

&esp;&esp;韩笠看得讶然，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不自觉地哼着先前在酒吧里听到裴晏禹唱的那首曲子，一边喝啤酒一边编辑回复的信息。

可不知为何，韩笠犹豫了片刻仍没拿定主意要说什么。

&esp;&esp;他想了想，笑着回复道：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顾。

&esp;&esp;过了一会儿，韩笠的手机里收到了裴晏禹的回复，又是那个字：嗯。

看着这个字，韩笠又想起了他在自己臂弯里忐忑又期待的样子，笑容里无奈的意味更深了一些。

&esp;&esp;他回复了这段对话里的最后一个字：傻。

&esp;&esp;自从那日和韩笠在古渡口分别以后，裴晏禹所过的生活与他原本预想中的没有太大区别。

他一日三餐吃着十分节俭却充饥的馒头包子，照旧每天在课后和业余努力学习。

为了避免在食堂里遇见杜唯秋，裴晏禹从不在食堂吃饭，而是一个人窝在宿舍里一边写作业一边啃馒头。

&esp;&esp;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生活不能一直过下去，那日别后，他再没有在打工时遇见韩笠。

裴晏禹几次想过联系他，可又想不到其他缘由。

那天在酒吧里，裴晏禹在唱歌以前曾说将那首歌送给他的朋友，然而他并不知道韩笠是否也把他当做朋友。

&esp;&esp;或许算是？哪怕没有上次的约会，他们往常在便利店里的相见也算得上是有数面之交的友人。

裴晏禹不知道自己现在之于韩笠究竟是什么人，如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韩笠一样。

&esp;&esp;他还在每天做那样的工作吗？裴晏禹看着手机里的信息记录，不由得想。

那句韩笠说的玩笑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裴晏禹无从分辨，可他总在看到这句话时想起韩笠的脸。

是韩笠的脸。

&esp;&esp;为了这条信息里所提到的“下次”

，裴晏禹又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家教的对象是个上中学的女孩子，约定每个周末的两天裴晏禹上她的家里给她补习功课。

这份工作不辛苦，薪酬对裴晏禹来说已经十分可观。

他估摸着自己再过一个月就不需要过捉襟见肘的生活——只要他不再见到韩笠。

&esp;&esp;然而，一个月后，裴晏禹又见到了月圆。

&esp;&esp;他恍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竟然一个月没有见到韩笠了，反倒是在学校里遇见过杜唯秋一两次。

他的妻子就要临产，裴晏禹每次见到他，他都是神色匆匆。

&esp;&esp;拿到家教薪水的低语的月下1

&esp;&esp;天气就这样一天比一天冷了，便利店前的梧桐树总是落下不少近乎透明的落叶，黄橙橙的一片片，好像收集了不少枯萎的阳光。

&esp;&esp;裴晏禹接连两天值夜班，每次都会带上自己在学校食堂打的盒饭，将素菜和荤菜分开摆放在米饭旁，像是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美味便当。

&esp;&esp;然而，他没有一天晚上见到韩笠，反倒是在其中一晚见到了那个曾经向韩笠借雨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