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东宫事(第2页)
“二兄又怎么能保证这两个孩子,一定是你的亲骨肉?寇氏都能如此狠心花重金买南诏毒蛇来害我,二兄你觉得重流重洹这两个孩子,就是她与你所生的亲生子?”
李莲娘扭头看向前来奉茶的宫女,而后又说:“二兄恨我也好恨父皇也罢,这就是我们生在皇家的悲哀。”
“……”
李祎并不作答而是俯下身去捡起了被李莲娘扫落在地的折子,李莲娘也不管他的,仍然自顾自的说着:“听说二兄已经三日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我知道这一次做了一件让二兄很难原谅的事,莲娘也不会奢求二兄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
吉祥在门外插了句嘴:“公主,饭食都送过来了。”
“端进来吧。”
李莲娘说,“二兄知道我们的祖父是怎样才坐上帝王宝座的吧,玄武门兵变门下客卿悉数身披战甲,在城门上遥遥看着两位叔祖父成为瓮中之鳖。
我们的父皇也是踩着亲兄弟的累累白骨和业障血债,被司徒国舅等人扶持,其中区别二兄可看清了?”
“难道我李家血脉至今已经三代,还要为了争这么一个帝王之位,手足相残血脉相杀?”
李莲娘点头,冷声道:“朝廷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父皇空有一个皇帝的架子,如今手中掌握的实权有一半都分给了你。
你是皇太子,坐镇东宫至今也有八年之久,你看到的应该比我看得更多才是!
前朝定国公、安国公还有章钊素来同出一气,自恃功高不服气。”
李祎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被他用力折断,这一点他不仅知道而且早已有打算将多花一些时间,将这盘根错节的“寇党”
连根拔除,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李莲娘刚回来不到两个月就先后铲除了国舅司徒冀和定国公寇淮。
这两人一死,剩下的要么成散沙,要么拧成一股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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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领着膳房的人进来后,在书案旁边另外支了一张矮桌将菜都摆了上去,李莲娘起了身过来,说:“今早起的特别早又先去了皇觉寺见了四兄,一回来就被父皇急召进宫,到现在还没用过一粒米呢。
二兄不陪我一起吃一碗么?不管怎样,你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来恨我。”
她就在那里径自用起了饭食,也不让宫女伺候她,只那么形单影只地背对着李祎。
李莲娘吃到一半的时候又回过头,冲李祎咧开嘴笑了笑,这还是她回长安以后头一回笑得这么开心。
她独自吃完了一碗蕨菜汤泡饭,起了身离开书房,直接带着人往东宫后院专门腾出来让李祎的儿子们居住的院子走。
而她离开后的书房里,太子李祎却忽然趴在面前的案几上哭了起来,吉祥见状连忙清了书房内的人,自己也走了出去,将门也悉心地给关上了。
李祎哭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自己脚边有一份奇怪的折子,封皮不是常见的蓝色和青白二色,也不是褚色和土金色的。
墨绿的封皮上也没有写题目,他将这折子拾起来打开,是李莲娘写给他的信,内容只有短短二十来个字,大意是告诉李祎,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八年前皇太子李祚与内侍私自出宫押妓,又被当时还是皇子的李祎等三兄弟撞见,更被自己的良娣告发自己与男人厮混。
这其中除了有司徒冀的操纵和挑唆,也不缺李祎暗中的顺水推舟,他想不通自己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同为中宫嫡出,凭什么自己不能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