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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江对这一切,并没有意识,她直觉却非常好,是直觉阻止她去见洪敏的。
跑到古炮台拐弯处,她见九华和小卡车孤零零在那里。
她走近,发现九华睡着了,头歪向窗子。
窗缝不严,雨水漏进来,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
她轻轻拉开门,坐到九华旁边。
她一点也不想唤醒他。
就是他昨夜又没出息地看了一夜肥皂剧,她也愿他就这样睡下去。
她轻轻把他的身体挪了挪,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车外的雨和车内的恬静都特别催眠,晚江不久也睡着了。
她惊醒时雨已停了。
云雾在上升,有些要出太阳的意思。
已经八点五十分了,她赶紧推开车门。
九华睁开眼,正看见母亲在车外跟他摆手道别。
她马上拿起盛豆浆的暖壶,向她比划。
她笑了笑,摇摇头。
母亲两鬓挂着湿头发,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体上,显得人也娇小了。
晚江跑回去时,心里想,这不难解释,就说雨太大,躲雨躲到现在。
海边没有了瀚夫瑞。
晚江便直接回家。
家里车库开着,瀚夫瑞的车上满是雨珠。
礼拜六,不必送仁仁上学,他开车出去做什么?她发现车门也没锁,欢迎打家劫舍似的。
她没有多想,走了进去,捺一下自动开关上车库门,一转脸,见瀚夫瑞拿一块浴巾下楼来。
他裤腿湿到膝下,肩头也有雨迹。
晚江说:“你先回来啦?看你不在,我还有点慌呢。”
瀚夫瑞看一眼她透湿的衣服和鞋,说:“你要感冒的。”
他打开浴巾便去擦车身上的雨水。
晚江上去,打算把擦车的活接过来。
他却说:“去洗澡换衣服吧。
要感冒的。”
他慢慢下蹲,擦着车下部,又慢慢站直。
他感觉到晚江在看他下蹲、起立时的老态,再一次下蹲时,他加快了动作,尽量灵便,但一只手慢慢撑住墙。
晚江说:“我在炮楼里躲了一会儿雨,又怕你着急,乾脆不躲了,就跑回来了。”
瀚夫瑞弓腰时险些失去平衡,人轻微向前一栽。
他怕晚江又要说“我来”
,赶紧对她说:“快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