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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同陆放坐在一块儿啊!
我死都不会去那里坐的!”
陆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又顿住,“哥,你希望我去那儿坐?”
陆景笑着摇头:“没有,只不过这不像你的性子……你心情不好是为这个?”
陆屏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很想提:“我那位置也不怎么好,我右边那个人有点烦人。”
陆景道:“我看严世子与你相谈甚欢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交情不错。”
又一次听到“交情”
二字,陆屏条件反射地抖了抖:“才没有,上个月才7我不会回答啊“九殿下,请将上节课讲的《蹇叔哭师》背一遍。”
上课刚开始,陆屏就听到这么当头一棒的一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最后一排的陆屏。
他的身子完美地隐藏在前面几个人之后,没想到宋思源还能如此精准注意并点到他的名字。
他向前看去,陆蔷和陆放脸上现出等着看笑话的鄙夷,陆执则眯着狭长的眼睛上下审度他,只有陆景微微蹙眉,好像有些担心。
“是,老师。”
陆屏慢慢合上书背起来,“冬,晋文公卒。
庚辰,将殡于曲沃……”
他背得很温吞,甚至有些地方磕磕绊绊,引来陆蔷刻意的低笑。
他并不在意,兀自按照记忆顺利背下来,背到一半,却被宋思源抬手打断。
“好了,停。”
宋思源道:“老夫知道今日课上多了从各家学堂调入的学生,谁姓什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我不想知道。
君子不修身不以立,文章得背得出来,才有资格留在白虎殿。”
接着他开始低头翻花名册,由于年纪太大,老眼昏花的,翻了许久才缓缓指了个姓名:“严仞,你将九殿下未背完的部分继续背下去。”
堂内雅雀无声。
“老师,学堂还没学到这篇文章!”
何新柏颤颤巍巍举起手。
严仞和何新柏二人都在傅轶家的学堂念书,是以他们的进度都是一样的。
宋思源很意外:“哦,还没学到啊。”
傅轶站起来行礼:“是,傅家学堂前日已将《古文观止》学到《介之推不言禄》,未曾学过老师说的这篇课文。”
陆蔷立即道:“既是还没学到,那怎么能背得出来呢?未免强人所难,还是算了吧。”
宋思源点头:“也罢,那么严仞,你将学到的《介之推不言禄》背一遍吧。”
严仞在众人目光之下缓缓起身,朝宋思源行礼。
陆屏仍旧站立着,侧头看到严仞眼尾存了抹与生俱来的自得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