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页)
陈生回去后忽然发觉不对劲,为什么周子风他们一直喊十里喊的都是阿姐,难道这是他另一个名字?
第二天特意从蒙学堂跑去科试堂问周子风。
周子风昨日被沈春花一通好骂,他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娘直接拿竹条抽他,那气势他爹都不敢上来救他,反而在他娘打完之后还让他抄五十遍《孝经》。
虽然是他自己也却实有错,但对于陈生这个提议者,他并不想给好脸色,没有回答。
陈生见他不说话,也没放弃,一直在他耳边问这问那。
周子风实在烦了,说了句:“你书抄完了吗?”
“呃……这个,嘿,我问你为什么要叫老大阿姐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书抄完没?抄书这种光荣伟大的事情是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吗?”
“既然没抄完那还不去抄,后日便要查,到时候你拿不出来,我就在一旁看着阿姐怎么把你按水里。”
周子风恐吓道。
昨日落水的阴影还没过,陈生确实被吓着了,“老大真有这么……狠心?而且他也没说后日便要查啊。”
“狠不狠心,你想想那只野猪。
至于后日是不是要查,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试试不抄,我和三福他们会在阿姐按你入水时给阿姐鼓劲。”
周子风说罢,朝他微微一笑,阿姐是没有说要后日查,但他爹说了啊,既然都是朋友,自然得有难同当。
陈生不想试,忙往回赶,“我得赶紧回去抄书了,回见。”
见他脚步匆匆,周子风轻哼一声甩袖进了科试堂,跟我耍,玩不死你!
陈生他爹是罗阳县大的地主之一,住在云下村也是不仅是因为他本就是这里的人,还因为这边的田占他手里头一半,而且大多是良田,他不放心,得亲自看着。
他夫人也不放心,担心他在外边背着她养狐狸精,非要跟着他一起搬到云下村,两人只有陈生这么一个儿子,宝贝都得不行,自然得跟着,但村里没有学堂,读书是一个问题。
所以,陈有田喊了云下村村长联合其他两个村村长商议捐了所学堂。
陈生在学堂被十里教训一事,当天晚上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跟着来的还有村长。
错是先错在他儿子,而且对方也没有动手打人,只是将人放到屋顶上,直接找上门去给儿子报仇,他没有理,传到学堂,弄不好以后就没有人跟他儿子一起玩耍。
更何况听人说对方还有一个在京中当官的爹,那他上门找麻烦更得有理才行。
管事也是听长工说他们去冒烟那地看的时候没有人,后来跑来杏园村的两个孩子,自报家门道了歉,又说遇上了野猪,求他们去救人。
没多久又碰见少爷带着守瓜地的人来了,想来是正在吃瓜,听到野猪感兴趣就一起跟着去了。
陈生没事,管事也就没在意他出现在那片山头,给陈有田汇报情况的时候,只是顺带提了一句,重点还是放在十里身上。
陈有田听到管事说他地里晒的给一些较为清贫的长工家里过冬垫床板的稻草,被杏园村几个孩子卷了一片用去烤地瓜,沈十里也在里边,仰天大笑,“小子,敢欺负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要出门,遇上了从外头回来的孙山先生。
孙山先生是他儿子的西席,已经再他家待了半月。
上次云下村村长不仅将陈生跟十里起冲突一事说了,还颇为忧心的跟他讲了一下他儿子的学习情况,顺带夸赞了两句十里,陈有田当时就起了请西席的心思,之后凡是去县里总要打听一下那个先生好,最好能住在他家教他儿子。
没想到半月前在一家茶楼谈生意的时候碰上这位孙山先生。
也是巧,他早些年跟着商队去外头闯荡,在西州的学子楼西楼见过这位一面。
学子楼只让读书人进,当时他就靠着门边,看那人站楼上头与底下一群人比学问,挥笔撒墨,出口成章,一楼二十多个人竟比不过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十三年过去也没见他变多少,更加成熟稳重些了而已,他眼睛好,即便是当时他粗布旧衣装作普通人,但周身那气势一看就是那种大人物。
他见他头一念头就是要是能让这人教他儿子,他儿子一定能成才。
这念头一起,就如那野草疯长,怎么也止不住,忍不住上前搭话。
好在他运气一向不错,这位孙山先生是来这找人的,但对这并不熟,他便发挥他多年的谈话经验将此事揽下,顺带将人拐来教儿子。
“陈兄因何事如此高兴?”
孙山先生一袭青衣,除头上一根发簪,全身并无其他配饰,但并不显贫酸,反而有点仙风道骨。
“孙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