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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区长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关心地问:“罗德,孩子没事吧。”
罗德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移向郑旦说:“郑旦,林奇醒了,让你进去。”
林奇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内心烦躁。
罗德·萨根刚刚同他的一番争论还萦绕在耳畔。
“这是我的最后通牒,林奇,如果你不愿意自己来,我替你向荒木局长递辞职信。”
“爸爸,您怎么就能轻易决断,这次意外就是罪犯们的报复呢?”
“你太年轻了,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太容易被人掌控了。
即使今天这次算作意外,那以后呢,你有认真考虑过吗?你希望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睡不着觉吗?”
“冠冕堂皇。”
罗德没有继续争论下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时刻置身在危险中,他只不过是一名父亲,替他唯一的孩子作了最明智的决定。
就像他决定让医生拔掉琳瑟——他那已经脑死亡的爱人——的呼吸机那刻一样。
他从来不曾为自己作出的任何决定而后悔过。
“你醒了?”
郑旦在病床边坐下,长手长脚却不知该如何安放。
“嗯,”
林奇轻轻咳嗽了一声,“不会死的。”
“说什么傻话呢,”
郑旦皱皱眉,“奇奇,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然后呢?”
林奇忽然这么一问,“就这样活着,然后我们结婚,住在‘黄金之城’,等着都可以退休的时候,含饴弄孙,是吗?”
郑旦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会跟林奇结婚?在他的认知里,林奇是特别的,可那特别又不是爱人之间的,他对他并无非分之想。
他深以为,这婚约不过是个虚无的象征符号,只是为了两家人在政治上联姻,所向披靡。
他甚至想过,有朝一日,如果他们能遇到真正对的人,一定要解除这可笑、迂腐的契诺,并为对方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奇奇,我——”
话还未出口,郑区长夫妇进来了,没过片刻,林奇的领导和同事们也来了。
郑旦退到床尾,微微失神地盯着林奇,看着他抿着冷淡的唇,尽力压抑住不耐,适应着人们的关心。
几乎都是别人在说,林奇偶尔回两句,再不时看郑旦一眼,而郑旦大多数时间都在发怔。
又絮絮聊了半个小时,大伙儿终于要撤。
郑旦送林奇的同事到电梯口,没走多远,听见他们在议论:
“林奇小少爷怕是被人盯上了吧。”
“你没看案子描述吗,那肇事车主的大车是在二手车交易市场买的。
电动制动失灵,安全气囊卡住了,控制面板有篡改过的痕迹,航志里抹去了前任买家的信息,疑点颇多啊……”
“不会又是mh干的吧,真是恶臭,跟林奇最近在调查的那件十二区武馆抛尸命案有关吗?”
郑旦心里咯噔一下,警觉地抓住了某些信息。
他飞快地转身,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最后一刻,扒进了门缝。
郑旦窜进轿厢,众人惊异的视线投在他身上,他顶着数道视线,沉声问:“你们刚刚说的十二区武馆,是哪一间呢?”
***
郑旦没能从警察那里打探到信息,毕竟案件侦破和调查都涉密,普通市民当然无法知情。
他没气馁,通过关键词在网络上搜了一下,一则掐头去尾、标题悚然、关于“后巷弃尸疑遭虐待”
的消息跳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