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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遇安的脑子很乱,像是经历着一场头脑风暴,从前他就只需要负责演好剧,没心思更没兴趣了解除此以外的东西,“你觉得悦姐会同意?”
陆闻钟耸耸肩:“为什么不,她在这行十几个年头,早就混得够够了,给她股份拿年终分红,收入增加了,工作量反而减少了。
并且你涉及的领域相对单纯,与她半隐退二线的想法正好不谋而合。”
夏遇安再再次震惊:“我的经纪人竟然还有半隐退的想法,我怎么都不知道!”
陆闻钟站起身走过来,手臂搭在夏遇安的肩膀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我今天下班带了一瓶很好的酒回来,本来是想庆祝你演出顺利落幕的,不过现在可以庆祝工作室成立了。”
他如此说着,也便如此做了,揽着夏遇安往楼下带,只是颇为遗憾地说:“这么好的酒,可惜家里没有佐酒小食,我们切点水果好了。”
他们家哪哪都很好,除了离市区远外加一段不短的盘山公路。
平时叫个外卖几乎不可能,就算加价有人肯送,电动摩托车爬坡吃力不说,食物送上门也起码一小时以后。
旋梯未至一半,一楼门厅处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二人对视一眼,确认了眼神,没人叫外卖。
别说这大半夜不太可能有人拜访,就算白天也非邀勿进,下午张悦造访属实是个意料外的意外。
夏遇安拐进厨房切水果,陆闻钟走向玄关开门。
人还没走到门边,屋外人像是耐心告罄,开始用力拍门,“哥,开门,我有急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急事!”
是陆鸿宇的声音,带着醉酒的尾调。
录音笔◎你该长大了◎房门打开,随着海风灌入室内的,还有陆鸿宇的满身浑浊酒气。
他几乎已经站不住,仅靠着手肘撑在门框上的那一点力,整个人踉踉跄跄摇摇欲坠。
陆闻钟很深地皱起眉,一脸嫌弃:“又去哪里鬼混成这副样子。”
跟醉鬼没有讲道理的必要,他只得借力扶了一把堂弟,把人半拖半拽进客厅。
陆鸿宇任堂哥摆弄,说话时都喘着粗气:“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话音未落,打脸来的太快,人已经被重重甩到沙发上。
陆闻钟冷哼了声,无情地揭穿事实:“我不想明天早上出门时看到门口趴着个人,就算是只野猫也要送去医院。”
陆鸿宇自嘲地笑笑,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堂哥,看向不远处厨房那边,夏遇安正在低头切水果,酒精令感观变得更为迟钝,无论他怎么用力眨眼,都看不清他的脸。
视线被高大身影阻断,陆闻钟凑近了半步,居高临下语气不耐地问:“究竟什么急事?”
“怎么了?”
背后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夏遇安那陌生又熟悉的声线。
一时间,陆鸿宇很希望他能走近,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场面。
陆闻钟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息声的手势,示意堂弟别说话。
随即转身迎过去,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没什么,是鸿宇喝醉了,你先把水果和酒拿上去,我马上就回来。”
“好。”
夏遇安的分寸感使他没有再过问,轻点头便离开。
像是被眼前二人相处时默契的亲昵氛围刺到,陆鸿宇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你这么护着他,知道他究竟是谁吗?一直来我也很疑惑,为什么短时间内一个人的性格和喜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捏了捏涨得有些发痛的眉心,陆鸿宇继续说:“好,就算这些都可以改变,那么身体呢?一个人的声带是与生俱来,又独一无二的。
哥,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些连我都能察觉到的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闻钟只庆幸自己支开夏遇安,他当然比任何人更清楚这些难以解释的变化差异,也远比任何人更想知道真相。
但并不代表他愿意让别人知道,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堂弟。
玄关处感应灯灭了,客厅只有厨房里照过来的一点亮光。
昏暗中,陆鸿宇在酒精和愤怒的双重作用下,猛地坐起身,低吼了一声:“你是不是被他迷惑的昏了头!”
陆闻钟占据高位,从他的视角清晰捕捉到堂弟衬衣口袋中,有个猩红光点在夜色里一闪而过。
他一把按在陆鸿宇的肩膀上,抵住他,压低嗓子说:“别动。”
陆鸿宇不明所以,下一秒,看到陆闻钟从他胸前口袋中翻出一个拇指大的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