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马牛长矛手(第1页)
“咳。”
房门被推开条缝,江暮看着赤身裸体的魏皎,发出突兀而刻意的咳声。
“你们真是好雅兴,光着身子互诉衷肠。”
罗承回过头去,问:“酒醒了?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了。”
江暮踱步上前,又瞄了下魏皎的腿心,捡起她的衣服,拉上她往出走。
没迈两步,人就拽不动了,罗承在后面拉着她。
“先别走。”
这是个看似合情理的要求,他们刚刚产生裂痕,需要时间修补弥合。
但魏皎了然这其中的考验意味。
江暮明显多少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但凡有心,都不会这时候抢人。
他这是既自私又目中无人的做法。
魏皎要是懂得自持,就不该纵容江暮,她要是在意罗承,就不该扔下他跟江暮走。
罗承说,慢慢来。
慢慢来不等于没关系,慢慢来,要看得到她的努力。
这一走,走掉的不是她,是罗承,他就此淡出她的世界也说不定。
但留呢,江暮这个状态又不对劲。
魏皎到现在也没懂他下午为什么杀气腾腾,连教室做爱这种事都要做了,这时候拒绝他,不止是火上浇油,还是森林里点的火。
他刚才喝倦了神的样子真让人迷醉,他就是不具名的烈性调酒,是斗牛场上的红布,更是长矛手。
猖狂又神秘,用同归于尽的姿态拉人入地狱。
他是她内心隐隐向往的一种歇斯底里。
她迷恋的已经不只是五年前透过影像与文字认识的江暮。
而罗承呢。
过去的1600多天里,他几乎每天都在。
最忙的时候,他也会说一句“早”
,或是“今天阳光不错”
。
她的初夜,他是第一个知道的,18岁生日之后男朋友表达出意向,她犹豫不决,征求他的意见。
她不与同学一起孤立被滥交打胎流言裹挟的女生,让男同学揣度“也是破鞋”
,是他凿凿地告诉她错的是那些人。
他是她的习惯,是她的一部分人生。
第一次和他上床,她比初夜还紧张,怕的就是什么东西因此变质。
这里不存在选择,一定是罗承。
如果此时跟了江暮,罗承就会变得如同斗牛场上的马一样功能性,一样滑稽。
疯狂有时尽,人生还很漫长。
她从未奢想过和江暮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