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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拉回出走的思绪,前脚怼着后脚,紧忙往屋内跑去——阎王催命了。
刚一进屋,夜昙就觉得不太对劲:“她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找到水晶兰的?”
裴放板着一张脸,“还有没有其他人靠近过她?”
颜束刚跨进屋内,就听到这么一句,便看向床铺上好端端躺着的水晶兰。
人大概还在昏迷当中,紧紧闭着眼睛,但仍然有呼吸,十分微弱,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就像只是睡着了,迟早会醒来。
可在场的两人都清楚,裴放虽然有时候脾气阴晴不定,但不会无缘无故地摆出这幅样子吓唬人。
“翻遍了整个山谷,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微微亮的时候”
夜昙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去了山顶,在一棵树下看到水晶兰,就躺在那里,是我把人背回来的,一直放在这里,我也检查过了,水晶兰没什么致命伤,她大概只是在昏迷。”
“昏迷的原因呢?”
裴放语气生硬,带着怒气,他真想把夜昙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没查出来”
夜昙在裴放握拳的时候,连忙退到了墙根儿。
自己扮演npc上瘾了,混迹于其间,就忘了囚笼里的这些玩意儿本身就是危险的存在。
水晶兰昏迷不醒,原因不清,这一句“大概”
的不靠谱程度,可真是让人想把他揍一顿了。
夜昙平时吊儿郎当不着四六,处理正经事上没钩吻靠谱,所以荼蘼没让他待在主控所,但荼蘼把他放在c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并且夜昙比起钩吻那种有些死倔的性子,倒鲜少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荼蘼对他一直有着宽泛的信任,平时也任由他跟水晶兰一唱一和地油嘴滑舌。
他人如其名,像是只会在夜晚寂静时分悄悄一现的昙花,除非有人花心思耐心等待,否则难以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在c区摸爬滚打,用不同的面孔左右逢源,不少组织的势力溃散于他的手底下,可没人能抓到这样一个空气似的人一丝一毫的踪迹,手段也是十分了得。
可是有的时候,太经常混迹于虚假的关系里,背后刀子捅习惯了,就容易忘记该怎么对待放在心里的人和事了。
见自家老大不说话,夜昙不是害怕他发火,甚至哪怕让他进惩罚区待上一个月也行。
可是水晶兰不能出问题,他慌了神:“水晶兰带回来后,我没让任何人靠近她,这屋子我上了锁定机制,能监测进出以及周围的动静她出什么事了?”
裴放却扯开了话题:“山顶上的哪颗树?”
他并不觉得夜昙的发现是巧合。
“非常粗壮的一棵树,目测需要八九个成年人才能围着抱住。”
夜昙说,“没有树叶,枝干非常多,像蜘蛛网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在山头生长了上千年。”
居然还有这么个风景区,在寨子的山腰和东面的山坳处是看不到山顶上的,也没人发现它。
颜束不由地觉得奇怪,于是说:“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标志性的地方也就那么多了,如果没有确切的线索,谁也不会往连人影都没有的小角落里钻,大多数转几圈下来花不了多长时间,初来乍到摸清地形应该是基本,难道之前你就没有在山顶去过吗?”
“没有。”
夜昙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大概是有些愧于发现的晚了,“不止我没有,应该也不会有人去那里吧,你们不也”
没错,他们也没想到。
此话一出就很好理解了,被明令禁止的地方,要么是塔格里苏有什么隐性族规,要么是任务里的一环。
可是上一场里不让下海的任务摆在眼前,照样如同废纸,系统的悖论任务安排不可谓不险恶,颜束能想到这一层,常年在系统里打滚的其他人,肯定也有思路清奇者存在。
有些人天生流着叛逆的血,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便越是好奇地要打破迷雾般的禁忌。
然而如今这种没人上去一探究竟的状况显然不是出于任务的限制,否则早有人闲不住手脚了,例如颜束一类“不作死活着没意思”
型。
而是眼下本身就没人能想到山顶上会有什么玄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开始就被假冒的大族长和那所谓二十年一次的大祭吸引了,一门心思地摸索着关于“族长去哪了”
以及“大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