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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一时只剩下两人。
崔僖收起脸上夸张的笑意,斜睨韩蝉:“太傅大人方才为何不对陛下说实话?”
叶云亭安生了两日,忽然发疯必有蹊跷。
他可不信这老狐狸对王府这两日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韩蝉缓缓起身,凝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我说得便是实话。”
说完也不等崔僖回应,便转身离开。
一袭白衣在萧瑟秋风中摇曳,莫名带出几分肃杀。
崔僖凝着他的背影一嗤,揣着手往反方向离开。
离开时他侧脸看了一眼皇帝离开的方向,眼中兴味越浓。
这盘棋,可越来越有趣了。
*
叶云亭状若疯癫地在王府里闹了一个时辰,终于筋疲力竭地晕了过去。
季廉慌慌张张地将人背回屋里放在罗汉床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屋里转悠了两圈,才终于想起来得去找大夫,于是又着急忙慌地往王府大门跑去,只是到门口又被守卫拦住,他求了许久,想让守卫帮忙找个大夫来看看,对方却置若罔闻,粗暴地将他推回来后又紧紧关上了门。
季廉无法,只能又折返回去。
只是刚到院子门口。
就见一脸疲态的叶云亭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赶紧迎上去将人扶住,着急道:“少爷你这是要去哪?”
“我不要在这里,”
叶云亭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却还是扯着嘶哑的声音道:“我要回国公府去。”
季廉眼眶都红了,只能先哄着他:“好,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听他说休息好了就回去,叶云亭才终于安生下来。
他眼神呆滞,嘴里不断念叨着“回去,回国公府”
,被季廉半拖半抱弄回了屋里。
一进了屋里,叶云亭就重重捏了一下季廉的手心,朝他比了个口型:“我没事。”
季廉神情一愣,睁大了通红的眼睛。
叶云亭又掐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接着道:“少爷你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国公府去。”
说完比着口型问道:“怎么回事?”
叶云亭不便和他解释太多,只无声道:“装病,找大夫。”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默契十足。
虽然不知道他装病找大夫要做什么,但季廉立刻领会了他意思,微微点了点头,便一脸担忧地出去了。
大门的守卫行不通,他又去寻了侧门的守卫。
他似乎急坏了,把身上银钱都掏出来要塞给守卫,求守卫去寻个大夫来给他家少爷看一看,再不济,去给国公府送个信也成。
可守卫不为所动,他最后只能失望地收好了银钱,满脸颓丧忧虑地回了正院。
屋里,叶云亭躺在床上,迅速回忆了一边计划,确认没有出岔子之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一步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