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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咱们班的学生,”
三班班主任从学生堆里探出身子,最近被这个事搞得也挺烦的,面愁苦色,“他妈妈说就高考前一天出了车祸,整面车窗往他身上一砸,幸好没骨折,要不然还得留院做手术啥的,右手做了包扎梅雨季的雨水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一声闷雷炸响天际,轰隆隆地卷起云涌。
初芒认得眼前的男生。
是三班的。
那阵子南辞市教育局查的严,不允许明面上搞火箭班清北班这种特殊,但他们学校“顶风作案”
,偷偷摸摸塞了好多个成绩佼佼者放在一个班。
三班,便是唯一一个跟竞赛班类似的班级。
不仅是要冲清北,而且还要保证双一流率。
所以今天在办公室里,当听到是三班的学生后,会有那么多老师惋惜与叹息。
可初芒没想到的是,那个大家口中的“倒霉孩子”
——会是陈令璟。
陈令璟将右手稍稍往后藏了藏,表情由一丝惊愕恢复平静,先一步朝初芒打了声招呼,“好巧。”
他有些犹豫指着对面的门,“你住……这儿?”
“啊,对,”
初芒反应过来,莞尔一笑,“今天刚搬来,没想到刚巧住你隔壁。”
“是挺巧的。”
“嗯,确实。”
两人不算很熟,这场始料未及的遇见让他们都猝不及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尴尬。
“外面要下雨了。”
初芒说。
“嗯,我拿了伞。”
“那那……我先下去了。”
初芒莫名脚趾扣地,急于逃离尴尬现场。
陈令璟轻嗯回了一声,便也隔着她的脚步下楼。
他脚下趿拉着拖谢,脚步特意变慢变轻,在空荡的楼道里,两人的脚步一上一下,起此彼伏。
似是在夏夜里弹奏的交响乐。
又似一颗剔透的玻璃珠落下去的滚动声。
这栋居民楼本来每层都安了声控灯,可年初过年那阵子,被屋外昼夜不停的鞭炮声给震坏了。
现在除了一楼有灯,其他楼层都是黑魆魆一片。
初芒不算很怕黑,但也确实觉得脚下的路像一道看不清的无底洞,只有保持那个步幅,才有可能不踩空。
更何况说,身后的人传来很强的存在感,扰得她不免有些紧张。
在某个拐角处,陈令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