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断崖(第2页)
“师兄快别这么说。”
苏毅澜忙截断他,宽慰道,“等明日师父回来,咱们再商议一下,不行就隐姓埋名,避走他乡,总是有法子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天地间只有风吹过树林的簌簌声,黑夜长得仿佛没有了尽头。
他们逃出来时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山风一吹,顿时都感觉到了冷意。
苏毅澜在奔逃中身上肌肤数次被棘藤上尖锐的利刺钩破,这时方觉火辣辣的疼。
他摸了一些干草盖到师兄身上,自己则双臂抱肩,靠着岩壁坐了下来,渐渐被倦意淹没,不知不觉间迷糊了过去。
杨穆崎咳了两声,牵动了胸口的伤处,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额上便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忍住呻吟声,偏头悄悄吐了一口血,又看了眼师弟,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便疲惫地靠回崖壁,缓缓磕上眼睫。
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人身上,苏毅澜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侧身查看师兄,发现他双目紧闭歪靠在岩壁上,半边身子几乎被血染红了,顿时整颗心提了起来。
轻轻摇了摇他的肩,又接连叫了几声师兄,苏毅澜发觉他已经失去意识,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当下心里一慌,连忙弯腰小心翼翼地背起杨穆崎,穿过被茂密荒草遮掩的小道往家方向去。
崎岖的小路尽头,一个瘦高的黑色身影朝鹰嘴崖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澜儿!”
苏毅澜见到师父的刹那,眼眶倏地有些泛红:“师父,师兄他……”
“崎儿怎么了?”
冯宇荀匆匆上前,看见两个徒弟头发披散,一个衣衫破碎,另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眉头顿时紧紧拧在了一起,“走,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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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是昨夜离开的样子,一片凌乱。
门内地上摆着冯宇荀带回来的一小罐花雕酒,边上还有一包用红纸裹着,杨穆歧喜爱的花生糕。
冯宇荀默默扶起倒地的方桌,和那把已经摔坏的木椅,听苏毅澜讲完昨晚发生的事后,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床榻上的爱徒。
他已经为杨穆崎处理了伤口,敷上了草药,但那一剑很深,几乎刺穿了胸腔,一个时辰过去了,杨穆崎依然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师徒俩都默不作声,面带忧色地守在床边,屋子里气氛凝重。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杨穆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师兄,师兄……”
苏毅澜激动地俯身呼唤。
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呼唤声,眼皮颤动了几下。
“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