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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了?”
“像你说的,给我一段缓和的时间。”
颜虞渊捏着手腕,怒意平息了些,道:“我给你两天时间,和过去告别,应该够了。”
他对侍从道,“把他们关起来。”
他们被关进一间木石结构的暗房,光线仅仅来源于一扇安了栅栏的窗户,雪片刮擦着灰墙,落进来,濡湿一片干草梗。
谢兰因被丢进来前还被士兵教训了一顿,原因他不轻易喊疼,容易激起他人的报复欲。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十二三岁的年纪。
寒无见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干嘛,他坐在暖阁里读书,侍女跪在身侧用沾了玫瑰露水的手绢擦拭他的掌心。
兰因连马车都没怎么坐过,他父亲是皇家贵胄,他是皇室血统,他理应和阿余他们一样受到优待,如今却被丢过来受苦。
谢兰因似乎是发烧了。
寒无见把手放在他额顶,温热,手心却是冷的。
谢兰因不满得推他的手,“冷。”
他说。
“很冷吗?”
寒无见问他,“兰因,不要睡。”
谢兰因把手搁在眼睛上,寒无见忍着伤口拉扯的疼痛,把他捞进怀里,谢兰因推拒,寒无见道:“别乱动,我心口也疼得紧。”
谢兰因安静下来。
寒无见问他:“好些了吗?”
谢兰因不再说话,竟是睡着了。
寒无见把他箍在怀里,过了好些时候,他额头烫起来,寒无见才又把他叫醒。
“兰因,你感觉怎么样?”
谢兰因摇摇头,只说一个字,“冷。”
“兰因,先别睡了,你受了风寒,怕是经我传染的,你这两天都跟我在一起……等等我,我去叫人。”
寒无见松开他,起身,被谢兰因抓住了一片衣角。
“我冷。”
寒无见捏了捏他的手,撤开:“我没有走。”
寒无见去敲门,守卫在另一处避风,好容易听到,跑过来,隔着门问他:“怎么,愿意写了?”
寒无见道:“我弟弟发烧了,他需要郎中。”
“你弟弟?他死了也不干我们的事。”
那人说着要走,“我们只会负责给你拿纸笔,别的事不要叫我。”
寒无见用妥协的语气叫住他:“可以,给我纸笔,再拿一些治风寒的药来,今天你们郎中喂过我的那种。
我弟弟出了事我不会独活,你拿不定选择就去问问颜虞渊怎么看。”
他这番话很中的,那人嘀咕着去了,好一会儿把纸笔和药都拿了过来,寒无见又磨来了一碗温水,谢兰因服了药,感觉好些,寒无见摸着他的头,还是热的厉害。
“还冷吗?”
谢兰因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烧得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