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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箓宗虽有自己的药堂,足够应付宗内大小伤病,但遇到灵体受损的大事,药堂的实力自是比不上闻修白所处的药宗。
每日午后,药宗弟子会亲自乘白鹤上晓云峰,替江横送药。
这日。
日落西山,余晖斜照,风中透着些微湿润的气息。
窗户被打湿了,卷进来的风一阵一阵的,带着雨滴落在地板上。
江横依旧动弹不得地躺着,烛火跳跃,东倒西歪的影子映在乌月纱帐上,犹如光怪陆离的妖兽。
张牙舞爪。
江横也只是看着,费力地抬了抬胳膊,想将纱帐拉开,奈何离得远。
手短,够不着。
倏地,他听见寝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声音。
还有呼啦啦的风声,从外灌了进来,仿佛要将殿内的一切都吹翻才罢休。
江横将手臂落回床榻中,偏过头看向门的方向。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有些干涩,问:“是封海吗?”
没人应声。
只有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纱帐被一只大手拉开,指骨修长,指甲盖修剪的很是圆润漂亮。
江横眼前一亮。
飞扬的轻纱是被风吹成了飘散的流云。
他抬眸看向来者。
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站在帘外,穿着药宗的道袍,白色交领上衣,草木黄的下裳,外面一件烟色轻袍。
他手中端着一只黑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玉盅。
江横道,“药宗的?”
少年点头。
江横道,“中午来的不是你。”
少年用灵力凝字:中午是泽远师兄,我负责晚上送药的工作。
江横了然,朝哑巴少年微微一笑,“有劳。”
少年面容清秀淡然,没什么表情,将托盘放置一旁,俯身打算将江横扶起来。
江横见状连忙止住了他,“且慢,且慢!”
少年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侧目看向江横,眼神冷寂的似看过三千风雪。
江横蓦地觉得他的眼神很是熟悉,想再看时少年已经垂下了眼睫,手依旧落在自己肩膀处。
他道:“想必你泽远师兄未能与你交代清楚,我目前还无法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