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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池打眼一看,这不是秋子?真吗?可是他脸上的那道疤怎么突然没了?“大人安,三殿下安。”
来人低身?,恭敬的冲着姜池和季野行礼,一身?艳红色的飞鱼服上染了点点的深红。
季野看出了姜池的疑惑,抬手平了这人的礼,沉声道:“子?凌,向三殿下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属下秋子?凌,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秋子?真的双生兄弟,今任锦衣卫指挥同知一职,与兄长跟随大人已有?十年?,过些日子?,属下将同大人与三殿下一路前往湖广,还望殿下多包涵。”
话是说的不卑不亢,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池是下属呢。
姜池倒是真没听说过秋子?真还有?一个双生弟弟。
这可有?意思起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季野带她见这秋子?凌作何,姜池身?为三殿下没必要知道他手下的事情,况且他二人还未分出个敌友。
“湖广一行,危机四伏,臣的人明?面上不好行动,到?时子?凌会?扮作丫鬟保护你。”
姜池脑袋歪了一下,“?”
丫鬟?开什?么玩笑?且不说季野为什?么保护她,单是一个身?高七尺的丫鬟看着就不对劲好吧?“子?凌生的清秀,练的又是缩骨功,扮成一个妙龄少女并?不困难。”
季野说着,就发现姜池用一种奇怪且懵懂的眼神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季野一梗,轻叹。
“臣说过会?待殿下如子?侄一般。”
“我才不要这待遇。”
姜池有?骨气?的回拒了季野。
秋子?凌向他们二人再度行了礼,安静的退回慎刑司,没多久,姜池又听见了一道道可怖的尖叫。
天色还大亮,离日落还早着。
“还要在这用晚膳吗?”
季野问?道。
片刻无声。
“不了吧,大人不是很忙吗?”
“也是,殿下确实挺闹人的,那就早点回去吧,晚些我叫人送去本书,殿下赏眼看看,少看些无用的下流书籍。”
姜池对季野的话产生了点激动心理?,她日子越来越平静,无风无浪的,可姜池总感觉这是风雨欲来的先兆。
朝堂之上?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大事,那些文官每日争的死去活来的都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
天气一一天比一天冷,能?见太阳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为了迎接将近的新年?,宫墙又?一次刷了红漆。
季野确实没糊弄姜池。
那?日姜池闲的跑去?东厂找季野,恰好碰上?了秋子真在与工匠准备刷墙的红漆,一桶鲜血一桶红漆的往大缸里倒着,当时还给?姜池看的一阵反胃。
而季野听了这个事后,讥讽的笑着姜池胆小。
天气变冷了,姜池的日子愈发舒坦,像是棕熊入了冬眠了一样,不想起身,不想练剑,甚至吃饭都懒得吃,唯有找季野的时候能?积极一点。
对此谢九评价姜池:懒得。
街上?的孩童都穿上?了母亲做的棉衣,家里有钱些的小孩,甚至戴上?了裘帽,走在街上?总是引得别家孩子羡慕。
姜池是个不怕冷的,到现在都舍不得脱她那?几件无棉披风,因为这事,没少挨谢九与阿潭教训,但就算这样的男女夹击,也没撼动姜池那?颗不愿换衣服的心。
后来,姜池自己莫名的多了一件与她身材极其不符的黑色蛇纹棉袍,那?件棉袍看起来甚至谢九穿着都能?合身。
那?件棉袍被姜池挂在了书房,在她桌案的正?前方,一抬头就能?看到,谢九每次来都要奇怪的盯着许久,他?怎么问姜池,姜池也不说这件衣服的来历。
但谢九,似乎懂了。
不光姜池的日子舒坦,季野的日子也舒坦极了,没那?些老木头腻歪在他?耳边,也没有什么需要抓需要审的犯人,一个词形容就是:消停。
季野他?可是比谁都知道天冷加衣这件事的,一见天凉,秋子真便去?京城各大布商那?定制布料,又?带人去?郊外打猎,打回来的猎物都经?季野亲自挑选,然后秋子真再给?猎物剥了皮毛,用来制衣。
季野每个季节都会置办新的衣物,一件衣服甚至不会穿到第二年?,每到了季野更换衣物的时候,东厂都会扔出?来一大批衣服,就连季野那?件最常穿的黑金蟒袍,其实都是定制了十来件一样的,穿过几次后,下人便会用刀将蟒纹刺绣割下来,再将衣服划碎,像垃圾一样扔到城北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