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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踹他。
戴着给你提个醒,朱丘生挑着眼梢看我,省得喝醉了往别人床上爬。
我要再给他一脚,然后听到了摊主小姑娘不可抑制的笑。
继续啊,你们继续,她说。
我和朱丘生也笑起来,然后把对戒套在手上,大小刚刚好。
他看了一眼,说,挺好的,你皮肤白。
我们都很有默契地套在了无名指上,浑圆的绿色戒环恰好落在我们的指尾。
要走的时候摊主小姑娘叫住我们,笑着说,其实这是我一个期末作业,收集情侣带着戒指的照片,不知道您二位方不方便给我拍一下?方便吗,主任?我问。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他说。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给我们拍照。
我问她,你是学美术的?哪个学校的?省城大的!
巧了,我也是那儿毕业的。
我说。
她笑得更甜了,弯出两个酒窝,学长好。
我看她旁边已经摆了不少照片,大多是一男一女的,也有两个男孩子,或者两个女孩子的,我说现在对我们群体容纳度还挺高的哈。
是啊,特别是大学,大家都很相互尊重的,她说,咱们学校有个平爱社经常办些活动,虽然也有反对的声音,但总体氛围还是很和谐的。
然后我就笑。
怎么了?朱丘生问。
平爱社,我说,以前罗明他们办的,当时还搞地下党,说是什么“peaceandlove”
,就是爱与和平社呢,现在终于能见光了。
告别摊主,朱丘生送我去机场。
我在路上跟他说,行啊朱主任,你现在观念开放多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拍呢。
他侧头看着我笑。
我们在机场分别,临走的时候他拉住我,漆黑的眸子里深深地映着我的倒影,我听见他说了句什么。
机场太嘈杂,我不得不再问一遍,我说,什么?我哥静静地看着我,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
我眼睛一热,几乎要滚下泪来,三年了,甚至说十八年了,其实我就是在等这句话。
可是我控制了我的失态,硬是勾出个笑,我说乖乖在家等我啊,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回去。
我走出去很久,转头看见他还在原地看我,像一尊尽忠职守的灯塔,送着船舶远行,等着轮渡归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