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页）

几个下士在队列间奔跑，把波浪似的弯弯曲曲的横队排齐。

&ldo;纵‐‐队，&rdo;一个下士拉着长声喊道，并且做一个不明确的手势：&ldo;成两路！

长官穿着制服，外边罩着一件崭新的军官大衣，刺马针铮铮地响着，走进了教堂的围墙，一个宪兵跟在他后面。

葛利高里&iddot;麦列霍夫和科尔舒诺夫&iddot;米吉卡并肩站着，并在小声交谈。

&ldo;靴子夹脚，简直受不了啦，&rdo;米吉卡说道。

&ldo;忍着点吧，将来好做大官。

&rdo;

&ldo;立刻就要把咱们带走啦。

&rdo;

好像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似的，中士向后退着，用靴后跟转了一下，喊道：&ldo;向‐‐右‐‐转！

&rdo;

&ldo;嚓，嚓，嚓&rdo;，五百双穿着皮靴的脚步声清脆地响了起来。

&ldo;左转弯，开步走！

&rdo;

纵队开进敞着的教堂围墙大门，从头上摘下来的皮帽在闪动，脚步声响彻教堂的尖顶。

葛利高里站在那里，没有用心听神甫念的誓词。

他在打量米吉卡的脸；米吉卡疼得直皱眉头，不住地在倒替着两只被靴子箍紧的脚。

葛利高里的那只举起的手酸痛难忍，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在翻腾。

他走到十字架前，吻着被许多张嘴亲过、沾满唾沫的银十字架，心里想着阿克西妮亚，想着妻子。

回忆的片断像闪电似的，曲曲折折地穿过杂乱的思绪，呈现在他眼前：一片树林，褐色的树干，戴着雪白豪华的头饰，仿佛披上了银光闪闪的华丽马套啊克西妮亚的黑眼睛在毛头巾下闪着湿润热情的光芒……

他们走回广场。

重新排好队伍。

中士开始训话了：&ldo;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啦，而是哥萨克啦。

已经宣过誓啦，应该知道自己的毛病，明白事理。

现在你们已经长大，成了哥萨克，你们就应该珍视自己的荣誉，听从父母的教训，以及其他等等。

从前是孩子‐‐可以胡闹，大概来的路上还互相揪过额发吧，但是从今以后，就要多想想将来服役的事情啦。

再过一年，你们就要去服现役啦。

&rdo;中士把兔毛织的漂亮手套戴到手上，结束说：&ldo;你们的父母也该给你们准备准备啦。

买匹战马，以及其他等等……现在，小伙子们，回家去吧，上帝保佑你们！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