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张奉之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瞥了眼小云，最后叹了口气，披上衣服离开了。

小云的脸色我也不是没看见，只是我故作不知罢了。

等奉之走后，我才坐在床沿上，视线并未看向小云，缓缓道，&ldo;……你知道吗，我一向对女人敬谢不敏，有一部分原因是‐‐只有女人，才有资格不择手段。

不管女人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在世人看来，总是可怜多于可恨的。

&rdo;

我顿了顿，又说，&ldo;女人做错了事，纵然有百般不是，也总能得到别人的原谅。

&rdo;

&ldo;爹……&rdo;小云弱弱地喊了一声。

我自嘲地笑了笑，&ldo;我可不记得我教过自己儿子耍手段这回事，莫不是我年纪大了，连儿子都管不住了？&rdo;

&ldo;不……爹……&rdo;小云死死咬着自己的唇，连忙颤颤巍巍地挪过来，双臂紧紧抱着我的腰，将脑袋帖在我胸前，泪痕连连，&ldo;我错了，爹，你不要说这种话……&rdo;

&ldo;如果我没有及时撞破，是否明早就会见到奉之跪在我房门口负荆请罪？或是你半死不活地赖在床上哭哭啼啼？&rdo;我嫌恶地皱了皱眉，但到底是不忍心推开他，小云不仅是我的儿子，还是我心头肉，教训他，我心里也不好受，&ldo;然后，你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扑进我怀里，让我心软，从此只会更加怜爱你？&rdo;

&ldo;没有！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rdo;小云猛然抬起头，小脸早已哭花了，&ldo;为什么……爹爹以为，先云是那般不堪的人么……&rdo;

我默然地对上了他委屈的视线，哭红了的双眼，和那一身的凌乱，一副被人百般蹂躏的模样，&ldo;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把错误推给别人吗？&rdo;我冷着脸，盯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脸，全然不为所动，&ldo;小云，虽然你的拳法学得不怎么样，但今夜的奉之毫无防备，就算他兽性大发，也不可能完全制得住你。

&rdo;

小云的脸色白了又白。

&ldo;我自己的手下，和我的儿子，至少我还是心知肚明的。

&rdo;虽有不忍，我依然要点破，&ldo;那个小捕头跟着奉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觉得奉之有可能对你做出点什么事来吗？&rdo;

小云想说什么，却面如死灰，最后松开了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ldo;而且，我也没有兴趣英雄救美。

&rdo;话音打住，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副表情，冷然站起身，&ldo;明早，记得跟你师父赔罪。

&rdo;

说完，我离开了小云的房间。

将一身狼狈的小云扔在背后。

这是第一次，我对他如此冷淡，不近人情。

但回到自己房中，我也是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一夜无眠。

隔日，一大早，奉之就出现在我房里了。

眼下挂着明显的青乌，奉之显然也是没睡好，&ldo;你昨夜跟小云都说了什么？&rdo;

&ldo;怎么，他对你不恭敬？&rdo;我反问道。

&ldo;不是……&rdo;奉之担忧地看着我，&ldo;他看起来不大好。

这事本身是我的错，我非礼了他，你不怪罪我，反而让他跟我道歉，对那孩子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了？&rdo;

&ldo;那是他算计你的。

&rdo;我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身体疲累，心也累，&ldo;这孩子外表纯良，心眼不少。

&rdo;

张奉之笑了笑，&ldo;这么说你自己儿子，会不会过于无情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那孩子，实在让我头疼。

&rdo;

&ldo;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