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
说不清是残损之人对残损之人的惺惺相惜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到这些就心烦。”
托托把脸盖在被子底下,她说,“也就只是缘于我不去想,又看不见罢了。
我从前不在乎的,这些日子却越来越烦躁了。
倘若当面瞧见,我一定把你和那女人砍死剁成肉泥不可。”
他的茶不烫嘴,听到的话却灼伤了心。
纪直说:“是么?”
托托不说话。
却听纪直说:“那你也等着吧。”
“什么?”
她把被子掀下来,露出白皙的面颊。
“若是你敢背着我有别的人,”
纪直似笑非笑,冷冰冰的一叠刀影,“我也一定把你们一同凌迟处死。”
等到纪直离去,托托又重新在床榻上坐起来。
忒邻靠近,想劝她歇息,却见到托托一脸僵冷的神情。
她说:“忒邻,你听到没有?”
“你说的是什么?”
四下无人,忒邻便抛下了规矩。
“天冷了,许多鸟都往南飞了,只留了麻雀这些个原地过冬的。
白天里,养在户部的麻雀才回来说柳究离接了一道圣旨。
恐怕就是选妃这桩事了。”
托托面无表情地说下去,“他与纪直将要共事。
届时只怕有的是机会碰面了。”
“你的意思是?”
忒邻问。
托托已经没了方才舒缓温和的脸色,她仿佛从嘴里吐出针来,用力地说道:“杀了他。”
“托托,我不是劝你不做。
只是我必须问你一句,”
忒邻沉默良久,顷刻,她坐到她床边,伸手扶住托托的肩膀道,“你知道吧?杀了柳究离的话,皇上一定会派人追查,柳究离是重臣,那些锦衣卫和官府都不会小孩子过家家。
我们根本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