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页)
“我来是想问你,你有没有伤害祝英台?”
我眼角的泪痕尚不明显,但眼睛里的血丝却是凑近便清晰可见。
马文才一下便留了心,偏生我又在这当口问了这么一句话,惹得他误会至极又起了气:“你为着区区一个祝英台质问我?他就值得你同情落泪?”
我的问法何尝不是好声好气,偏到他耳里就变了味。
马文才语气一转,我也随之急躁起来:“祝英台有兰姐姐在断然不会有事,我半点不忧心他!
我来此处是因为梁公子他们都认为是你伤了他,谢先生所了解的情况也对你很不利。”
“与我何干?”
马文才顿了一下,随即不屑转身,附带一声嗤笑,“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犯得着你来帮他们打听?”
我不明白他这闹的又是哪门子脾气。
放在往日,我耐心说服也就过了,可如今,大姐姐早前那句“你当如何”
却不自觉跳入我的脑海。
马文才的多疑与善变令我难过无措,近阶段的顺遂忽而成了一段泡影般的过去,无情嘲讽着我的自作聪明。
眼前的景物彻底沉入雾气之中,我也慢慢转身背对,任凭襦裙被连串的泪珠沾湿。
“你若是要这般想,那便这般吧。
我待你如何,你不清楚,那么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不再回头,也行得缓慢,可马文才始终没有再像往日般出现在我左手侧。
马统着急的声音渐渐变小,忽而噤声,我自嘲一笑,终究是放开了掐得满是印子的手。
或许祝英台不错,大姐姐不错,叔母不错,那些明里暗里劝过我的人都不错,唯一错了的只有我。
第一章
「那事并非马文才所为,乃王蓝田滋事嫁祸,且其间欲置马公子于死地。
兹事体大,父亲闻之亲审,本以王蓝田德行有亏,欲将其逐出山门,后因祝公子不予追究,马公子不计前嫌求情,便罚他停课两月于静思堂抄书思过,如此才算了结。
」
王兰的书信摆在桌上,由一块黄皮白玉卧马镇纸压在正中,与一支蘸了墨的湘竹细狼毫、一叠洒金香笺放在一处,被风吹得猎猎。
放了墨条的丫鬟木蓝急忙取了另一个小一些的玉兔青石压住信角,起身时顺带去关了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