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于是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没有,我夜闯长宁王书房,只摸到了暗室机关,还没来得及开门就知不好,因此我只好装作是醉酒路过不小心闯进去的。”
文沉慢慢收了笑,搁下笔等他继续说,
闵疏顿了顿,“长宁王不信这个说辞,的确是叫人我把扣下关进私牢了。
拷问我的是张大人,我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只是听到侍卫这样叫他。
他下手毒辣,逼着我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文沉已经信了大半,颔首道:“你说的是张道,他是梁长宁从军营里就带着的人,那会儿应该也是拷问俘虏的,听说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巴。”
“……是,孩儿也差点忍不住招了。”
闵疏微微低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他的手段确实毒辣,我添了不少伤。”
闵疏慢慢地吐出这口气来,又道:“好在后来长宁王来了,他……他看我……看我……”
“看你什么?”
文沉不耐烦道。
闵疏咬咬牙,一副受尽屈辱的样子,“他说我容貌上佳,该送到床上去当美人计。”
文沉呛了口水,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闵疏声音细若蚊呐:“长宁王做事荒诞,以折辱人为乐,孩儿看他不过是外强中干,父亲为何一定要我留在王府呢?”
文沉抬眼细细打量了一番闵疏,片刻后微微笑起来。
这个笑看得人后背发凉,闵疏不自觉地咬紧了牙。
“我从前倒没发现……你确实长得很像你母亲。”
文沉眯起眼睛,缓慢道:“不过当年你母亲可比你胆小多了……罢了,不说这事。”
文沉抬手扔给他一个小瓷瓶,闵疏接过来打开,在掌心里倒出一枚乌黑发亮的药丸,当着文沉的面一口吞了。
文沉满意地笑起来:“这么多年,我这几个孩子里,就属你最乖巧懂事,堪当大用。”
这药辣得发苦,闵疏吞了好几次还卡在嗓子眼里,文沉也不管他,仍由他憋得一张脸通红,徐徐道:“你母亲的风寒不必担心,我已经让大夫去看了,只是现在还不到你见她的时候——好孩子,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怕你被过了病气。”
闵疏垂下头,一副听话的样子:“父亲的担忧,闵疏懂得。”
文沉这才继续道:“至于长宁王,你既然跟着画扇那丫头嫁了过去,长宁王自然也算你半个主子,他的话,你也是要听的。”
闵疏没说话,但悄悄捏紧了拳头。
文沉把他的憎恶看在眼里,但分毫不在意。
他打开密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