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她们吧,我记得她们两人都是湘潭的乐伎,被人称作临江双仙。&rdo;
&ldo;是啊,风弱歌起春临地,衣寒舞罢花满天嘛。&rdo;有人捻须叹道,&ldo;我那时候,才三十来岁,对这二位的芳名是如雷贯耳。但她们一曲难求,听说每次出演,乐坊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风头很盛。&rdo;
又有人说:&ldo;她们两位乐仙,当时好像还斗过曲呢。&rdo;
墨燃道:&ldo;是斗过。荀风弱比段衣寒小了两岁,晚了两年进入乐坊。她那时候心高气傲,不服气段衣寒与她齐名,于是就下了花帖,邀段衣寒在醉玉楼上弹奏三曲,舞三曲,以定技艺高低。&rdo;
&ldo;最后谁赢了?&rdo;
&ldo;平局。&rdo;墨燃说,&ldo;但从此之后,两人惺惺相惜。荀风若和段衣寒虽然不是一个乐坊的伶人,却常互相走动,以姐妹相称。&rdo;
有人不耐道:&ldo;啰里啰嗦那么多废话!好端端的,讲两个女人做什么?&rdo;
墨燃看了他一眼,说:&ldo;段衣寒是我母亲。&rdo;
第258章【天音阁】柔骨铮铮
&ldo;……!!&rdo;
&ldo;什么?!&rdo;
当年段衣寒抱着琵琶出来,那便是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那个绝代风华的歌仙,居然是他的阿娘?
&ldo;我娘当时因机缘巧合,结识了南宫严,也就是儒风门的第九城城主。他会些诗词歌赋,嘴很甜,长得也俊俏。&rdo;墨燃顿了顿,&ldo;我娘看走了眼,喜欢上了这个人。&rdo;
薛蒙在旁边听得不住摇头,喃喃道:&ldo;怎么可能……&rdo;
&ldo;有佳人投怀送抱,南宫严怎会拒绝。&rdo;墨燃道,&ldo;但他毕竟有地位有身份,不敢随意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给一个乐伶。他便骗我娘说,自己是临沂的生意人,客居此地。&rdo;
&ldo;这……好歹都定了情,日夜接触,你娘没有觉察吗?&rdo;
墨燃冷笑:&ldo;如果她觉察了,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了。南宫严很能编谎话,何况他只在湘潭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我娘根本来不及发现他的根底。后来,从临沂来了封书信。南宫严接到那封神秘的信件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湘潭。&rdo;
&ldo;你娘没有问他去往何处吗?&rdo;
&ldo;他是半夜走的,都没有和我娘亲话别。他们当了数月眷侣,最后南宫严只留了一叠银叶子,一张写着&lso;勿念&rso;二字的纸,就此人间蒸发。&rdo;
有女修嗟叹道:&ldo;唉,这些乐坊歌女啊,梨园小倌的,最难求的就是个真心人。也是可怜。&rdo;
她感叹完之后,又禁不住好奇,继续问:&ldo;那后来呢?你娘是不是不甘心被情郎抛弃,托人去找他了?&rdo;
墨燃摇了摇头:&ldo;我娘性子和柔温良,有些怯懦。被人抛弃,也只会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并不会去寻事。……但没过多久,她却发现她有了身孕。&rdo;
王夫人听到此处,不由地&ldo;啊&rdo;了一声,眼神竟是颇为凄楚,看着墨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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