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页)
“仔细想想,我这五年虽然辛苦,但却是我过得最自在充实的五年,不用想我是谁,我应该做什么。
只需要想,我喜欢什么,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带着一张面具,便隔绝了前尘过往,丢下了负担责任,轻松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而师兄,却一个人扛着所有的悲痛,走了五年。
苏槐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这故事比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还要沉重的多。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不是你的错。”
“不必安慰我。”
千面收起情绪,倒显得比苏槐还平静些。
伤口早已经在心里反复撕裂了千百次,连疼痛都觉得麻木了,只剩眼里的信念被打磨洗练的愈发坚定明确:“悲痛没有意义,师傅师娘的命,师兄的命,我都会让凶手血偿。
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也会帮他们好好看着。”
苏槐突然从背后揽住千面的肩,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的拥抱,可以感觉到这个高大的男人,因为吃惊而变得有些僵硬。
苏槐只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手。
“你……”
千面的声音里有惊讶和不解。
苏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那个背影给人的感觉太孤寂了,好像再不抱住,背影的主人就要踏着浪,乘着风,一走了之似的。
或许是已经对这个人脱敏,苏槐觉得抱住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恐惧不适,反而觉得安稳,他说:“我不会安慰人,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害怕和人接触吗?我也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你说。”
千面回过身,看着苏槐。
“我是个孤儿,我家乡那里,有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叫孤儿院,我小时候,就在哪里长大。
五岁的时候,一个男人,领养了我。
他平日里待我极好,陪我玩,买玩具和糖果。
但他酗酒,他每次喝醉,就会变成一个恶魔,他会打我。
不,不是打,是虐待,用能想到的最疼最残忍的方式,但是却尽量不留下痕迹,怕被谁发现似的。
等到清醒过来,又忘记醉后种种,继续宠着我。”
“我忍了他半年,我以为他打我,只是喝醉了神志不清醒。
直到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和别人说起此事,他眼里闪着兴奋又残忍的光,和打我的时候,是同样的。
我那是才明白,喝醉只是用来欺骗我的借口,他根本就是清醒,他一直都知道,他一直享受着,虐待我的过程。”
“你逃走了?”
千面问。
苏槐摇头,语气平静地说:“我杀了他。”
“他该死。”
千面说。
“从那以后,我就害怕和人接触,尤其是身材高大的同性。”
苏槐说:“这种毛病跟了我二十年,但是我刚刚实验了一下,至少对你,我可以正常的接触了。”
“你是想说,一切都会随时间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