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我又问：&ldo;那有男朋友没有?&rdo;说完恶意地笑。

他并未如我想象地那样羞窘或恼怒，只是温和地说：&ldo;你这种幽默我并不欣赏。

&rdo;

我抓住他的手，忽然落下泪来。

这是我爱过的人哦，但是无论我怎样挑衅或者堕落他也不会为我心痛。

直到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当初为他出走该有多么傻。

楚寒默默地递给我纸巾。

我流了一会儿泪，然后取出小镜子补妆。

睡眠不足，粉扑在脸上虚浮浮地仿佛有两张面皮。

偷眼看楚寒，他竟也满脸憔悴，但他的理由当然不会同我一样，我估计他昨晚不是有应酬就是有业务需要熬夜。

我唏嘘：&ldo;5年前，你是技术员，我是你小师妹;5年后，你做科长，我做舞女，我们的距离更加大了。

&rdo;

&ldo;不要再提舞女这个词。

&rdo;楚寒忽然说，口气温和，但用的是祈使句：&ldo;跟我回去以后，不要对师父说你做过舞女的事。

&rdo;

&ldo;跟你回去?&rdo;我瞪大眼，&ldo;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去?我今天答应来见你，正是想警告你这个‐‐别对我爸说遇到我的事。

&rdo;

楚寒望着我：&ldo;不是&lso;遇&rso;到，是&lso;找&rso;到。

你以为昨天晚上我们是偶然遇到的吗?才不是，是我特意去舞厅找你的。

不然，我又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rdo;

&ldo;那种地方&rdo;刺痛了我，以至于忽略他语气中的关切，我猛地站起身说：&ldo;这也是我正想警告你的‐‐以后别再到&lso;那种地方&rso;找我!&rdo;

我拂袖而去，任楚寒在后面喊我追我。

趁他被侍者缠住买单，我跳上的士绝尘而去。

我知道，今晚我不会再去那家舞厅上班了，甚至我不会再在这个城市久留。

反正，&ldo;流浪&rdo;于我已是家常便饭。

回到公寓，我有如打了一场大仗回来，只觉浑身脱力，瘫软地倒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我开始回想昨夜的相遇，一个姐妹忽然走过来问我的本来姓名，我随口说了，她便告诉我有位先生找我。

我走出去，结果发现是楚寒。

最初的惊痛之后，我很快镇定下来，扭着腰肢邀他共舞。

当他把一只手放到我腰际时，我忽然情不自禁地浑身发抖，有一种痛自背脊直升上来，我不知道自己对他爱更深还是恨更深。

我想起5年前的自己，生日夜那件沾满红酒的露肩晚装。

我那时是那样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