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江御没有说话,面色平静,独自收拾残局。
江御的床硬得活像一块钢板,甚至连枕头都是硬的,睡不习惯的人起来没病也要折腾得浑身疼。
也从根本上遏止住林析沉贪睡的根源。
他后面实在睡不着,手腕攥红了几圈,挨着硬的就难受,更别说肩膀那处伤口了。
林析沉坐在床上背靠床栏,对着江御熬药的背影道:“你答应番邦人的要求了?”
江御没说话,偶尔揭开炉盖嗅味,然后继续扇风熬煮。
林析沉下了榻,找了个小板凳坐到江御身旁,“你迟迟不肯让盛家盘踞要津,而是派轻骑军旧部驻守边疆是担心他勾结谋反吗?”
江御仍然没有理睬林析沉。
“轻骑军是你心腹,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提携盛家,你在等什么?培养一双足以洞察九州的眼睛吗?还是想找个可以制衡盛家的野狗?”
林析沉又追问。
江御斜睨了一眼林析沉,“肩膀还疼吗?”
江御下意识伸手去看看,林析沉想躲又有些不敢,最后江御收回了那只在空中摇摆不定略显尴尬的手。
林析沉摇头乖道不疼。
江御死坐很久又实在是忍不住揭开林析沉的衣领,大片血水直流还说不疼,他是铁做的吗?
江御更加愧疚,拿出上次剩的药涂抹上,温和地问:“会提不起笔吗?”
林析沉忍着痛,想了想道:“平常还好,只是晚上冷风一吹刺痛砭骨,抬起手臂都费力。
伤口大夫说过切记不要恶化,否则会留下终身残疾。”
林析沉好似在说一件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情,只有陈述没有半分感情。
“这几日你好好养伤,科举相关先由吏部打理,最后呈书过你的眼再行定夺。”
江御揭开炉盖,娴熟地倾倒碗中,等放凉,林析沉笑道:“皇上经常熬药?”
江御颇有些无奈,“军营里唯独厨子不恪尽职守,只会熬小米粥,一来二去熟悉了点。”
某处柴房的厨子睡梦中惊醒打了个喷嚏。
江御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接着林析沉的话茬道:“安国是块令人人都虎视眈眈的肥肉,一旦西北和东三境无法牵制,势必引起动乱,南洋却是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无论怎么看,安国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蝉,我要一个能替我守住西北的人,却不能是盛家,我只能把盛家放在连接京畿和边防的必经之路,进可牵制外敌,退可支援平乱。
或者找到合适的西北主帅,把盛家权利削弱放到东边镇守……”
“陛下宁愿割地饲虎也不愿意信臣?”
林析沉百无聊赖玩起刚刚江御搁在桌上的竹篾扇,“你不喜欢拱手相让。”
“三津虽然难安,但至少现在不是,野兽的兽性未发,怕什么。
陛下想要做什么,臣都可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