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席间有番邦人前来敬酒和谈,江御始终是阴着一张脸,却没有驳斥,有官员瞧见皇上脸色,时不时对番邦之人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几句,却点到为止不敢太过。
林析沉的酒是果酒,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林析沉喝不了酒,一喝就吐,之前欢宴喝一口就请辞出去吐。
世家贵胄,文武百官,还有一部分番邦人敬酒,林析沉不好推,一杯一杯灌进肚,如果不是周伯拦着,估计林析沉撑不下去。
歌舞声起,是番邦舞女,舞姿妖娆丝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舞女半掩面容,有几分神秘感,曲子飘渺,更添神韵,林析沉举着酒觥畅饮,舞女飘到他面前,淡淡的奇香袭人,林析沉二话没说对着优美的舞步倒头伏案。
这么一睡简直不问世事,直到殿内人潮褪去,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周伯摇了摇倒在案前的林析沉,林析沉下意识去摸酒壶,被周崇温摁住,换了杯醒酒清茶。
江御走到林析沉桌前,眼睛淡淡扫过酒觥,然后拿起林析沉方才满上过的酒壶对着壶嘴猛地灌了一口。
周崇温在一旁看呆了。
江御旁若无人地想,看来是他喝不惯高殿的琼浆玉露,总觉得没有平平无奇的果酒味道甘醇。
话说,喝果酒都能醉啊。
江御故做才发现周崇温一般惊讶,周崇温知趣地屏退殿后,大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御手中酒壶未放,另一只手撩开林析沉额间的发丝,他醉在桌前,手却紧紧攥着,脸红得跟抹了脂粉一样,如墨长发散乱一旁。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当坛子给人灌,吃得消吗?”
江御自言自语似的,眉心更加凝重几分,他掐了掐林析沉的脸蛋,拖长了音调,喜怒不形于色,“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
江御扶起林析沉,林析沉的手仍紧紧捏着,像在做噩梦一样压抑,头昏昏沉沉靠在江御身上。
江御用手指掐进林析沉下颌线末靠近颈的上端,一股外力刺痛让林析沉头疼恶心,被迫把方才的酒全部吐了个干净。
嘴角竟然带了点血渍,齿缝里留着血水。
林析沉意识有些恍惚,快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江御瞧见林析沉手腕上一道毒痕蜿蜒,想拉过仔细看看,却被林析沉躲开,呵斥道:“别碰我!”
躲得太过了,踩空摔倒在了地上,林析沉跪在地上干呕了几下。
江御俯下身,平静的眼眸扫过林析沉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看江御的时候,眼中除了满满的恶意,还带有一丝惧怕,随后拉下眼帘捂着胸口干咳。
江御伸出手欲带过林析沉的肩膀,林析沉仿佛一只受惊的野兽,狠狠地往后移,怒斥道:“你滚啊!”
几乎是怒不可遏的声音,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