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1页)
我们从天津到上海这一段,搭的是英商太古公司的客货船,不是叫「盛京」,就是叫「顺
天」,已经弄不清楚了。
这条船吨位不大,头等的「大餐间」只有四个到六个舱位,早已预
定一空;剩下的是二等房舱,四个人一间,分为上下床位,我们就分到了一边,胡永荃兄让
我在下铺,他屈居于上层。
一日三餐,吃的不错,如果不晕船,日子很好打发。
最出奇的;
船上的茶房随时在兜搭子,谁有兴趣,都可以入局打几圈麻将,永荃兄说其中有「腥」,不
要多找麻烦。
胡永荃兄热心之至,一路上多亏他照料,到了上海之后,只停了一夜,从开旅馆、买船
票,一直送上船,眼看着启碇开船,才挥手珍重而别。
在这里附笔一提:此时的大上海,也
已沦陷了,惟独上海的租界,景象依旧,连一点战时的气氛都看不出来。
这一回,就在租界
黄浦江边上船,驶出吴淞口,并没有看见日本兵。
上海到香港这一段,搭的是荷兰渣华公司的芝沙丹尼号。
虽称为邮轮,在品格上却不算
高尚。
我的船票是头等,两个人同舱,另外一个空位,始终没有人。
船上饮食起居,完全西
化,实在不大习惯。
茶房是广东人,和他聊天,才知道下层的大舱里五花八门,吃喝玩乐,
一应俱全。
这也是闻所未闻的新奇事。
不过外国人在另方面却管理得相当严,上下之间有一
道大铁门隔绝,有意来往,也概不通融。
这是我第二次到香港。
记得第一次是在民国十六年十二月中旬,并不是到香港去投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