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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嵘握紧了枕头底下的匕首,脖子前的剑冰冷无情,他周旋道:“姬暮云,姬家是皇上下令抄的,也是皇上下旨斩首的,你怎么会来找我呢?”
金嵘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轻声道:“你应该恨的人,是皇上而不是我。”
手上的剑往内递进了几分,血腥味扩散,姬暮云弯腰夺走金嵘手上的匕首,“金嵘,我从来没有低估过一个人心的贪婪。”
金嵘后背的冷汗侵蚀着,他不确定姬暮云到底知道了什么,那封密信是不是在姬暮云手上?金嵘脸色扭曲了一瞬,连连冷笑,“姬暮云,你敢刺杀朝廷命官。
明日我身死的消息传出去,朝廷至死也要活捉你。”
姬暮云耐心用尽,嗓音冷冽,“在我杀了金越绝和沈槐安的时候,我一生都和这位皇帝无解。”
从他答应原主报仇,从他杀金越绝,从他杀沈槐安。
在这个君主制度的世界里,他就是那反叛之人,与朝廷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皮肉割开的细密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血迹汇聚成一道血线喷洒。
姬暮云双手按住金嵘的脑门,双手拇指轻放于额角,过往如烟的记忆进入到脑海里。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姬暮云终于松了手,一剑斩下金嵘的披头散发的脑袋,就那么大喇喇地走出了金家。
——姬暮云趁着夜色,来到了姬家。
姬家大门被贴了封条,一股萧败的意味萦绕在周围。
姬暮云只是扫过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翻墙进到了姬家大宅内。
根据记忆来到姬羡之的书房,刚一推开房门,书房内一片混乱。
姬家入了大牢,显然是有人来姬羡之的地方找过那封密信。
金嵘与南夷的线人接触了很久,金家偌大的家底,少不了对方给的好东西。
但那南夷的线人很谨慎,每次与金嵘见面的时候,对方都会藏在漆黑的斗篷里,就连手都是被包起来的。
姬暮云不确定金嵘到底是叛国,还是和对方只是钱财上的交易。
那封密信到底写着什么内容?都需要亲眼看到才知道。
姬暮云现在最想找到的,就是那封金嵘遗失的密封,到底被姬羡之藏在了哪里?书房里就连墙都被人撬过,看有没有密道什么的,更别提桌案和那些放着书籍的柜子。
姬暮云眉头轻蹙了一下,目光一寸寸扫过书房,可却没什么收获。
天光渐渐吐白,外面乳白的光线从东方升起,带着一些橘色的彩云。
姬暮云伸手按了按眉心的位置,站立在原地通过原主的记忆寻找线索。
原主在出嫁时,刚好是姬家被锦衣卫带去法场的时候,原主和姬家所有人待在一起,姬羡之压根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话。
主脑从脖颈间飞离出来,在书房里四处乱窜,光芒闪过每一个角落。
它跟在姬暮云身边,总得要给他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要不然到时候他捏碎了它怎么办?姬暮云朝桌案前走去,宣纸满地都是,除去写了字的宣纸,还有厚厚的书籍。
连桌案底下都被人探查过,那就说明这封密信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