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

可是现在，我再找不到借口……

她的心里有一个影子，却不是我。

可是，为什么是昭旻？十五年，他们彼此间，延续的一直是手足之情，直到景默介入，镜华自囚。

与昭旻四年的咫尺天涯，竟胜过了我十几年的思慕付出吗？

嫉妒点燃的火苗，腾起如冬季荒野的烈焰，在体内燎原，所及之处，一片灰烬。

镜华，依然在那，背向我，虔诚地祈祷着。

我的手，不知不觉，紧紧握住了腰中冷泉利剑，心下却突然一凛。

&ldo;仲翊，此剑名冷泉，长二尺七寸，乌金铸成，是我弱冠之年，属国帛次贡上的礼物，今日送于你，日后你我兄弟，共兴永桓。

&rdo;

远征夏侯，登坛拜将，昭旻赠剑，往事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心中黯然，一个心中挚爱，一个情同手足，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仲翊啊仲翊，你若下手，就是真正的禽兽不如。

战鼓乍起，立时厮杀阵阵。

歧阳城郊，几十万军队，短兵相接。

&ldo;郡主，若我王与覃世子不能共存，你愿谁生，谁死？&rdo;

&ldo;生死天定，哪是凡人所能祈求的？&rdo;她头也不会，只是淡淡地说，&ldo;听！

外边的喊杀声多大啊，去阻止他们吧，我愿嫁于覃王，哪怕再换得一朝安宁。

&rdo;

&ldo;你要嫁于覃王？昭旻呢？&rdo;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清丽的背影，却得不到回答。

&ldo;镜华……你可知先王说过，待我建功立业，就将你许给我么？&rdo;

&ldo;王家无情，仲翊你在王城这么久，当真就不明白？&rdo;

王家无情？那么我对你这么久的爱恋呢？在你心里居然一文不值么？镜华，你一向机敏，我如何相信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情意……

&ldo;镜华，你看着我！

&rdo;我疯狂地咆哮着，没有回应……

&ldo;镜华，你看着我……&rdo;我的声音从未如此嘶哑哽咽，带着我一向不屑的祈求。

&ldo;……可惜了。

&rdo;半晌，她如此叹道，却如敷衍一般，不带一丝情感。

……

她的躯体如此脆弱，冷泉剑不费吹灰之力就贯穿了她的胸膛。

我惊骇地看着她向后倒在我的怀中，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口中与伤口汩汩流出，精致的五官也因疼痛而扭曲。

&ldo;镜华、镜华……&rdo;我惊惶失措，像一个懦夫，不愿相信自己犯下了怎么样的罪责。

&ldo;仲翊……我……对不起……&rdo;她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地吐出破碎的语句。

面容却突然变得平静柔和。

&ldo;镜华？你……激我杀你……？&rdo;困惑悲痛交织在一起，我情愿这是我一厢情愿的逃避。

&ldo;仲翊……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只能辜负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