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页)
这让她无精打采,问我欧阳桐有什么好聊的。
&ldo;了解他的一生是我接下来的工作。
&rdo;
&ldo;你的工作不是瞎编结案报告吗?&rdo;
&ldo;讲讲他,随便讲点儿什么。
&rdo;
&ldo;讲什么都行?&rdo;
&ldo;allabouthi。
&rdo;
&ldo;那我讲他的床上表现,行吗?&rdo;
&ldo;你敢讲,我就敢听。
&rdo;
&ldo;好!&rdo;她长按一声喇叭,作为开场,故作陶醉地说,&ldo;他特别棒,是我见过最出色的。
《阿凡达》三个小时,如果他想的话,他能让我享受两部电影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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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ldo;那是他对你没感觉,有感觉的话,照你这么漂亮,一两下子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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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减到五十公里的时速,在高速上这跟急刹车没两样。
她看着我,表情严肃,一字一句地说:&ldo;欧阳楠,你说话真是既好听又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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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她,你是喜欢好听还是喜欢露骨。
但我忍住了。
自觉不自觉,我都不该勾引她。
我有任务在身,领了投名状的。
按照步骤我该先搞清楚欧阳桐到底是谁,这些年他在干什么,甚至他十八岁来我们家之前他都干过什么。
况且除了我自己,没人能信任。
陈洁?我始终认为她不是个小角色。
2
2001年,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男孩背着尸体出现在我们家,放下尸体的一刻我才算第一次见到了我亲生父亲。
事实上根本看不出他五官什么样儿,瘦得皮包骨头,从双眼的腐烂扩及半张脸,很有可能是死于艾滋病。
他留给我更多的是气味,弥漫在整个客厅浓得化不开。
我后来上警校跟朋友喝酒提起这个,几次想拿点儿他们熟悉的东西形容这气味,比如海鲜市场,或是断电俩月的冰箱门打开那一刻,但都不是。
直到我实习经历了第一次现场,看到第一场谋杀,那种似曾相识的记忆回来了。
我才明白这气味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死亡。
那个姓欧阳的‐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也许到死都没能想到,他这一辈子最终会凝聚成一股难闻的气味,成为他二儿子对生父唯一的印象。
真他妈丢脸!
那年我十八岁,欧阳桐都大一退学了,我还在念高三,考虑这辈子能干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