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茶馆(第2页)
老大这几天都气疯了,手底下的兄弟被人杀了,咋子可能不气嘛!”
光棍?叶湑心念一动。
这老头子态度转变太快,着实反常。
而且听他的语气,“光棍”
这个词似乎把她也一并涵括了。
目光下垂,她看向自己的手——食指和拇指仍旧保持着“八”
字姿势,点在桌上。
契机是什么?是这个吗?
叶湑思绪发散,难道说......这个手势是一个接头暗号?那么光棍这个称呼,也应当别有深意。
她试探着问:“李老坎是‘光棍’?”
“那当然。”
她舒了一口气,有些高兴。
暂且先不管“光棍”
是什么意思,应当与现在人说的不一样。
她也真是运气好,歪打正着,居然叫她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叶湑将情绪藏在深处,这座山城雾都,果然名不虚传。
半数秘密都藏在云雾里了,只等有人伸手拨开,还它一个岩岩青山。
老神医说完这话,忽然注意到叶湑的表情,他心一凉,瞬间冷静下来——瞧这样子,她是不知道这事儿?
叶湑眼皮子一抬,凝视着老神医:“既然都是光棍,我也不卖关子,你们想给老坎讨回公道吗?”
听了这话,老神医怔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表情有些古怪。
见她看过来,老神医只好接下:“想啊,怎么不想。
咋个讨,未必然你有办法?”
“咱们在这儿说不方便吧。”
叶湑抽了双筷子,夹起小面。
“你要真有办法,我们可以开会说。”
厉害了,还开会呢。
她想了想,说:“我新来的,麻烦你给个地址。”
“你对老坎的事,怎么这么上心?”
老神医没有立刻告知地址,而是先问了她这个问题。
叶湑拨开鬓边的一缕头发,吃了一口面条,动作急了些,有点烫嘴。
她侧开脸,看着光亮的水泥地面,这午后的阳光刺眼,逼得她用手挡了挡。
果然,要让这老家伙完全相信她并非易事。
她只好坦白:“李老坎是我父亲。”
老神医想起来李老坎曾时不时与他提起自己的女儿,说他女儿长得好看,像妈。
他还说有十多年没见过女儿了,想念得紧。
自打他老婆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以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孩子走的时候已经六七岁了,不是不记事的年纪,李老坎一直守在朝天门码头附近,只希望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找到回家的路,再叫他一声“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