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野心勃勃,接受一位中年教授的领导。
南京大量招募这种年轻人。
各种研习班,社团,学社。
是的,在他们递给他的名片上,有个古怪的名称。
少校居然想不起那个名字,研究所?调研会?他再次看看桌上那份报告。
&ldo;到最后,他总算开口说话。
&rdo;
穿着中山装的教授告诉少校。
他的眼睛在镜片背后闪烁不定,像是个羞怯的大学教授。
&ldo;中国的事情还是要靠中国人来解决,你们毕竟是客人,客人们总是心慈手软。
说到底,你们总是要回去的么。
总还是有租约的么。
&rdo;羞怯的大学教授忽然豪放起来,哈哈大笑,以证明他自己的确是三民主义的信徒。
南京的研究小组最终得出结论,这位彼得洛夫&iddot;阿历克赛&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1先生(法租界警务处档案登记为勃兰特先生,政治部指纹档案编号2578),并不是一像他自称的那样,一个三十九岁的德国贸易商。
他在薛华立路的审讯室里拒不回答任何问题。
南京坚持要把他引渡到龙华警备监狱,随后又转送往南京军人监狱。
萨尔礼认为领事不想知道勃兰特先生在那里的遭遇,他自已也不想知道。
听说那里有一种巨大的铁制台钳,他们让你跪在那里,把脑袋塞到铁钳中间,每转动三次齿轮,铁钳就会向内挤压一公分。
口供一共做过四次。
勃兰特先生相当得体地应付这个局面。
他的每一次口供都很完整,而且自成体系。
每一次都是全部、完整地推翻上一次的供词。
审讯者很容易产生错觉,每一份口供笔录都会被当成真正的突破。
萨尔礼相信最后一次口供仍未触及勃兰特知识结构的中心地带。
他甚至不敢保证阿历克赛&iddot;阿列克谢耶维奇就是他的真名。
但这无关紧要,哪个才是自己的真名,恐怕连他们也搞不清楚。
不管怎样说,情报本身的价值还是无与伦比。
它决定性地证实,上海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火药桶。
从勃兰特的公寓里搜出大量银行文件和存折,巡捕房的会计师后来向萨尔礼报告说:&ldo;总数相当于七十三万八千二百块银元。
&rdo;
银行文件证明勃兰特账户的银钱往来极其频繁,但奇怪的是,缺乏相应的贸易文件。
对顽固的勃兰特先生,这是个致命弱点。
他既说不清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也说不清它们从勃兰特账户出去之后,又进到谁的腰包。
老天知道,这些钱够买下一整幢大厦。
勃兰特先是声称他代表一家注册在汉堡的德国洋行,打算在香港或上海购买地产,作为该洋行开辟亚洲事业的第一个重大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