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页）

她的处境真的太让人同情，就把她安插到我们学院算了。

这是我们学院的意见，韩院长明确指示了的。

&rdo;肖处长说：&ldo;金书记的意见呢?&rdo;我马上说：&ldo;跟韩院长一样的态度。

&rdo;他说：&ldo;是吗?我事先跟他沟通过的呀!&rdo;这让我想到，金书记自己不来，是想回避这件事，既可以推托李灿云，也为不同的可能性留下了余地。

我说：&ldo;我不代表我自己，我是代表我们学院。

&rdo;肖处长说：&ldo;这次名额太紧张了，我们摆来摆去也摆不平。

摆不平有人要来吵的，我的头有这么大呢，&rdo;他双手举上去比画了一下，&ldo;真这么大。

所以把权力交给大家，也是为学校分担一点压力。

李灿云的问题确实应该解决，可是这次确实不好解决。

我们是想把谷远芳分到历史学院去。

&rdo;谷远芳是学校所在地消防队政委的妻子，肖处长强调了要重点解决的。

他说：&ldo;我们的成教楼可能多住了几个学生，楼梯按现在的标准也窄了那么几厘米，谷远芳不安排，成教楼的消防马上就会亮红牌，你要我把学生搬到操场上住去?&rdo;马列学院黄书记说：&ldo;怎么我们办学像个乞丐?&rdo;肖处长说：&ldo;没办法呢，真的没办法呢，所以说我们的压力很大，请大家一定支持我们的工作。

&rdo;

投票的时候，我把右手握了拳在桌子上滚动，向每一个人示意。

票收起了，人事处的办事员一统计，李灿云竟然入围了，得了四票，排在第七。

人事处预想的那七个人有两个没有入围，谷远芳排在最后一名，只有两票，肖处长的脸色很难看，说：&ldo;各位领导，这要我怎么向领导交代!&rdo;跑出去打电话，黄书记说：&ldo;请示去了，难道还要复议?&rdo;商学院郭书记说：&ldo;那没有复议的呢，有复议那还要我们来干什么?&rdo;我抱了拳作揖说：&ldo;谢谢各位领导，仁慈之心，人道主义，人文关怀，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很有希望。

&rdo;

我去洗手间小解，在楼道碰见了肖处长。

他正在打电话，伸手示意我等一下。

很快打完了他说：&ldo;聂教授你评副教授有六年了吧?今年好像又报了正高?&rdo;我说：&ldo;我报了两次了。

报着玩的呢，看能不能走个狗屎运?能人太多了。

&rdo;他说：&ldo;资格审查我们处还是给你过了的啊!我还帮你说了话呢。

&rdo;我说：&ldo;谢谢肖处长!明年可能还要报一下，碰碰那个什么运看看!&rdo;他说：&ldo;我们一定支持。

工作就是要互相支持，请你一定要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们难啊!一定要互相支持!&rdo;

进了会议室肖处长说：&ldo;刚才请示了钟处长，他说了，我前面提到的人选不是人事处的想法，是学校的想法。

现在这个结果，让我很有点太不好交代，是不是请大家再考虑考虑。

&rdo;大家都不说话。

肖处长对音乐学院副书记说：&ldo;廖书记，您看呢?&rdo;廖书记说：&ldo;我看……既然学校有个意思，我们是不是把领导的意见再考虑考虑?&rdo;我心里非常着急，只要一讨论，李灿云肯定就被拉下来了。

我用恳求的眼光看看郭书记，再看看黄书记。

好一会郭书记说：&ldo;最后是个什么结果，由你们人事处去定，票再投一次，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rdo;我迟疑了一下，想起昨晚的情形，也顾不得&ldo;互相支持&rdo;的交代，鼓起勇气说：&ldo;那就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会有人找上门来，人事处怎么回答?肖处长您就更加头大了。

&rdo;双手举上去，也做了个头大的姿势。

肖处长说：&ldo;这是内部会议，不能外传的，小聂也不会外传。

&rdo;我马上说：&ldo;都不会，我也不会。

&rdo;黄书记说：&ldo;学校就给那个政委的什么老婆加个名额吧，学校几千职工，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rdo;他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

又想到在这样的场合，有人说话形成氛围是多么重要。

肖处长叹一口气，又叹一口气，说：&ldo;各位领导，要我怎么跟领导交代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