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
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ldo;这天跑步你不热吗?&rdo;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陆绰盖好瓶盖不但没回答还明知故问:&ldo;你刚下课?&rdo;
应岑的课表陆绰背得烂熟,这会儿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一个下课路过转角遇到爱。
应岑不知道陆绰两世被磨得心理多少有点异于常人,很乖地嗯嗯应着,陆绰把之前自己被唤的名字当正餐,把这几声&ldo;嗯&rdo;当小菜,饱享一顿声音盛宴心满意足,这才接茬宠溺:&ldo;都知道热了还穿这么多。
&rdo;
二十多度的天气,应岑还穿着不薄的毛衣,他甩甩袖子发现甩不起来,垂下手学室友样子一板一眼:&ldo;妈妈说&lso;春捂秋冻&rso;。
&rdo;
实在可爱,陆绰笑得无奈:&ldo;先不说春天影子都快见不着了,你哪儿来的妈妈?&rdo;又想了想若非要说妈妈大概得算张豆豆,这样自己得叫豆豆丈母娘。
在这微热的天,陆绰心里一阵恶寒。
谁知小妖精倒被这话戳得像漏气的玩偶蔫耷耷,陆绰哄道:&ldo;没事,我也没有妈妈呀。
&rdo;
应岑瞪陆绰,这有什么好!
骄傲的吗!
被瞪的人分毫未觉,继续哄着:&ldo;你还有我呢。
&rdo;
应岑继续瞪陆绰,这有什么好!
好吧,这还是可以骄傲一下下的。
应岑扬起脑袋让陆绰揉,笑得眼睛眯起来。
眯眼的时候看世界好像更清楚,应岑很清楚地看到他以为身为妖永远得不到的安心感。
虽然他过几天就又忘了。
应岑的遗忘机制是将与陆绰相关的一切剔除,但总有些难以鉴定的边缘记忆会十分随机地存留或消逝。
所以应岑最后的剩余记忆拼接成什么样,是难以预测的。
于是应岑再见到陆绰时,一脸惊恐警惕。
其实是他见到谁,都一脸惊恐警惕。
水仙如应岑自然不会忘记&ldo;除妖师喜欢自己&rdo;这种信息,但他忘记了这&ldo;喜欢&rdo;的分量,回转几个弯又怀疑起这是除妖师的欲擒故纵。
然而现下不知道谁是除妖师,所以见谁都惶惶然。
陆绰已经能熟练回答&ldo;喜欢的人撩完就跑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rdo;了。
他每次一脸微笑去遇应岑都被对方&ldo;无事三分笑非奸即盗&rdo;的怀疑神色望回来,次数多了转身就想揪住豆豆衣领恶狠狠问他本体是不是一个特会熬汤的老婆婆,姓孟。
可豆豆这会儿真不是不管,是没时间管。
上次四人一同游行,虽然陆绰应岑闹了别扭,但文牧莫名就觉得自己和豆豆关系亲近了不少。
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研发出了新思路,文牧开始三天两头逮着空就往远处跑。
也没多远,隔两公交站的人工湖,拐三个弯的小巷儿,午后素雅的书店,夜里光怪陆离的酒吧。
文牧总在寝室有意无意暴露行程,知道豆豆只要听了去到时候就一定会跟着自己。
那点小九九豆豆也门儿清,可人孩子自尊心强不能戳破是一,人孩子长得过分好看一人在外万一被谁瞧上了是二,所以清归清,张豆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
可防线又得守住,豆豆实行沉默寡言政策。
文牧也不介意,一个人叽叽咕咕能说很多,湖里的鸭子蠢,巷口的猫没人管真可怜,这个作者多有意思,酒吧怎么这么闹啊,好多人抽烟呢。
虽然不吭声,可每一个字豆豆是不落地听进去了。
鸭子蠢就换了只骄傲的天鹅,猫粮各式各样各一份,作者的全集摆正在了桌上,酒吧还是别去了,那地不合适。
有些文牧高兴,有些文牧心疼钱,他没问过豆豆是不是家缠万贯,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竟撒癔症去想豆豆是不是嫌弃自己门不当户不对。
豆豆却说,钱这种带不走的东西,该花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