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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从小被折断了双翼,禁锢了思想,以“和摄津源氏家主联姻”
为人生意义的可怜女人,到死都没有见过大宅之外的广阔天地,却在临终前发出了杜鹃啼血的哀鸣。
她一度患上了抑郁症,带着对这个家族,对整个咒术界深沉的恨意,在自己的孩子耳边极尽倾诉。
她时而迷糊时而清醒,清醒时却比这一生的任何时刻都要看得清楚这个世界。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必重蹈自己的覆辙,她的红叶应当走进普通的人群里,而不是像一个工具一样活着。
这样的恨意,却在源红叶六岁的时候觉醒了生得术式的那一天到达了顶峰。
同样是源氏出身,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她的孩子会高飞,却不是如她所愿那样,而是成为一个比她父亲强大的提线木偶,更甚者,她赌不起人心险恶,她不能确定当这件事暴露出去的那一刻,这源氏苦等五百年才等来的术式,最后还在不在源红叶身上。
于是这位女士,在临终前,和自己的孩子立下了堪称怨毒的束缚。
以她残烛一样的生命,换取源红叶的术式不被任何人检测出来,而源红叶要答应她,终有一日要脱离源家,绝不能让这个术式落到源家的手上。
幼年的源红叶看着母亲临死前双眼迸发的怨毒眼神,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也许那个时候,她也同样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她与母亲最后一次说话了。
她的母亲带着扭曲又满足的笑容,大仇得报地闭上了双眼,然后被源家的那群长老一卷草席处理干净,没有隆重的葬礼,不被源家除名都是源真一以命相逼来的求仁得仁。
源抚子,她的名字。
也许这个名字现在只有源红叶记得了。
在源红叶的人生轨迹中,她的母亲早早给她种下了怨恨的种子,这颗种子在往后的十年内疯狂生根发芽,她意识到母亲是对的,这个家族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它早已不值得拯救。
而在她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个腐朽的地方之后,更发现母亲的智慧,她生来就应该走入普通人里,跟这整个腐朽的咒术界划清界限。
禅院真希曾跟她一见如故,与她一同为离开家族而努力,只可惜最后二人背道而驰。
思绪千回百转之间,她突然笑了。
她已经不在乎源秀一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术式,她想,如果就这么死在这里,也算是完成和母亲的约定了吧?以“纯粹”
为信条的源氏最终毁灭于内斗,多么有意思啊。
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源红叶一把抓住了准备逃跑的源秀一,手上的术式运转了起来,在源秀一惊恐的目光中轻笑了一下:“想让我死在这里,没有陪葬怎么行?”
“疯子!
疯子!
跟你那个妈一样疯!”
源秀一大笑起来,喊道:“你越是使用术式,这个阵法催动得越快!
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