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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时他就这样看她。
点点滴滴在她身上都那么不可思议。
他拉住她的手,意思叫她别摘了,他受不住突然袭来的那么多回忆。
扶桑说:我怕把你身上划伤。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口气的简单和诚恳。
那母性的底蕴露了出来。
他忽然烦恼自己的长大,已长成这样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男子汉。
他情愿小回去,比十二岁更小,小到她能揣在她怀中,小得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去吮唆她的乳头。
扶桑短短的、多肉的手伸过来,伸到他耳垂上捻弄。
她的发髻没拆散,面容出奇的整洁。
他想告诉她什么。
他是为她挨了父亲的罚而离开她的。
但他从没有忘记她。
他去了伦敦的妓馆,他眼睛睁开闭上都是她。
他频繁的自娱中,他牙缝里咬着她的名字。
他病了,她使他再也不能找到一个和女孩正当恋爱正当接触的心境。
但他什么也没说。
她也想告诉他许多话。
她在那顶丹凤朝阳的红盖头下等了他整整一年。
她从那下面看到每双陌生的手伸过来时,她就想那双她熟悉的手在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说。
克里斯紧捺住她的手。
他必须讲清什么是他躲开的真正原因。
什么使他自新和偿还。
他必须告诉她,那个无月色多雾的夜晚,他借助那群肥大多毛的男人们对她做了什么。
他却怎样也吐不出这个秘密。
扶桑眼里有那种询问:你为什么不像所有嫖客那样待我呢?
一连七八天,克里斯忙碌于良心欠债和鞭打良心。
世界在他眼前因此充满痛苦的诗意。
每天傍晚,他和扶桑在茶馆后面这间烟室里相会。
她给,他就拿走。
她惯使他,他就随她去惯使。
他也随她的心愿让自己尽量做一个正常的嫖客,似乎不把最后一丝力气花在她身上便蚀了本。